两人看过伤势,都不约而同摇起了头。
公主不说平身,三老太太还是跪在地上。但是她脖子昂得高高的,眼里一派倔强寂静,道:“公主且慢,不知我谢家孙女,到底犯了甚么罪恶,竟要担这妖孽之名?六丫头固然年幼,但她是我谢家闺女,闺女有错,便是谢家之错,还请公主明鉴,也好让我谢家高低替孙女赔罪。”
老太太神采一白,正想辩驳,又听安和公主说:“何况明天在场世人都看在眼里,那珠子清楚就是个邪物,旁人碰一下就吸血蚀骨,偏她日日握在手里都没事,莫非不是因为她跟那珠子一样是邪物?如许的妖魔邪祟,不趁其年幼就早早扼杀,莫非还要留着它为祸人间?”
“不当!”安和公主大声痛斥:“你堂堂国公府,竟然生了个妖孽,才这么大点儿就会伤人了,等她长大了,岂不要祸国殃民?”
偏这时候魏无忧的麻沸散已颠末端劲儿,人又被疼的哭了起来。
包庇妖孽,违逆犯上!
老太太见事情没法善了,只好叮咛人去请老爷子来。谢韵怕下人说不清楚,便亲身去请老爷子,也好趁机把事情原委奉告父亲。谢韵一走,谢勋迟疑一下,竟然也跟了出去。
临走之前,还对老太太撂了话,说:“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你说甚么!”安和公主没有推测这位举止端方的老太太竟然说本身教子无方,气得双眼发黑。她厉声呵道:“的确是抵赖!我儿不过猎奇,碰了一下珠子,却被那妖孽害成了这般模样,莫非这事还会有假?好哇!郢国府莫非真的筹办包庇妖孽违逆犯上……”
谢家舍不得孙女当妖孽,可外头有的是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做文章,一不谨慎,就成了上天示警了。
三老太太一席话,说的老太太终究缓过劲儿来了。
眼看老太太节节败退,就要被安和公主逼得交出小孙女了,三老太太却在孙女的伴随之下走了出去。
三老太太虽固执呆板,但她毕竟生于高门大族,后又嫁入南岭谢氏,对待时势政治,不像安和公主那样一无所知。并且,正因为三老太太固执呆板,才更加认死理,只讲端方不讲情面。
她一心虚,腰杆天然硬不起来,安和公主顺势而上,将妖妖怪怪的大帽子一顶一顶扣在了灵珠脑袋上。
好好的满月酒,变成了一场变乱,前来赴宴的人,会看神采的,都一一告别了。也有人想留下来看热烈,但想一想安和公主的脾气,便冷静收了心机,都跟着分开了。最后留下来的,只要晋王妃与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他们承诺谢家恳请,留下来做个见证。
今上虽起于微末,然军功赫赫有目共睹。现在吏治,虽不能说腐败透辟,但民生和泰,百姓无不戴德戴德。先不说公主的公主爵位本就得封于今上,论起血缘,公主也要称今上一声外祖父。同为血亲,竟漫衍谎言,摆荡今上名誉,实属不该!”
不但如此,伤口边沿很快就长满了水泡,若不谨慎顾问,随之而来的各种炎症,轻则连累他的整条手臂重则直接要了他的小命。但是这些话,两人都有些不敢说出口,不过安和公主也不是傻子,儿子那只手,不消眼睛看,都晓得好不了了。爱子如命的女人那边肯善罢甘休,当即指着老太太,要让谢灵珠给魏无忧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