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般的凉薄吗?
小天子浅笑不语,目光在男宾的席位上微微一扫,看到为首第一个坐位是空的时候,眉头较着皱了下来,在场的民气里都是一紧。
七皇子中间坐着的是八皇子古浩然,两人坐位离得近,时不时谈笑几句,只是自从韦青青入场后,八皇子古浩然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长安城的贵族们都晓得,八皇子苦恋韦家的这个嫡女多年,恐怕就等选秀当日,请太后指婚。
李宛宁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内心实在哀思了一阵,这个七皇子她是熟谙的,因为她的堂妹陆子佩,当日二人爱的要死要活,可一朝陆家事败,子佩不知所终,七皇子的神情竟没有半分伤感,就像丧失的不是一个爱人而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
小天子古逸尘负动手坐到青玉案后,朗声道:“平身――”
李宛宁不理睬他,目光落在檀偶然下首的坐位。
七皇子在坐位下拉了拉老八的衣角,表示他报歉,可八皇子底子不睬他。
虢国夫人面色一沉...看来不是本身面子大,小天子是冲着襄王来的,她有些难堪。
八皇子见小天子发了火,可还是一副放肆的模样,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好不避讳地和青玉案后的人对视,内心笃定这个傀儡天子不能把本身如何样....
李宛宁跪在地上,谨慎地昂首看了一眼,只见牡丹亭外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众侍卫、寺人、宫女的簇拥下往这边缓缓而来。小天子古逸尘不过十2、三岁的春秋,却已有了帝王之气,并且遗传了古家素有的仙颜,让一众待选的秀女看得芳心窃喜。
李宛宁抿了抿嘴唇,不得不说,古修洁固然心狠手辣,可论夺目,很少有人能对抗,他这不着陈迹的煽动眼神,让本来没甚么感受的大臣和命妇,都对小天子起了不满,毕竟他们也是人,起个大早巴巴的来插手个牡丹宴,凭甚么襄王不来,他们就要散?小天子尊敬过他们吗?
虢国夫人忙道:“臣妾已经发请柬给襄王殿下了,想是襄王殿下有要事,不便前来。”
一时候统统人起家膜拜,万岁之声不断于耳。
牡丹亭另一侧的男宾席上,为首的第一个位置是空的,第二个就是好久未见的玄王古修洁。
正值进退两难之际,古修洁浅笑着开口:“十四叔他常日里军务繁忙,一时候忘了也是有的,就请皇上命令开宴吧,不要让在坐的臣工们寒了心。”
古修洁也不气恼,浅笑着摇了点头,仿佛再说这个小天子当的真分歧格。
“谢皇上。”世人纷繁起家入坐。
就在这类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远处传来寺人的唱和:“襄王到――”
一贯崇高的虢国夫人刹时有些狼狈,固然全部大夏是韦太后说的算,可古逸尘还是名义上的天子,明摆着不听他的话就是抗旨,可真要就这么散了,她明天就会成为长安城的笑柄。
“十四叔不来,这个牡丹宴另有甚么意义?不如就此散了!”小天子不耐烦地摆摆手。
虢国夫人是此次牡丹宴的东道主,能请来小天子,是她实足的光荣,现在她脸带红光,上前福了福:“本日的宴会,多谢皇上赏光,就请皇上命令开端吧。”
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连这群读过圣贤书的士大夫也不例外。
如果古逸尘是个有权势的铁腕天子也就罢了,恰好他只是个在太后节制下的傀儡天子,宴会上不免传来切切私语,仿佛底子没把这个还未亲政的小天子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嗓音划破氛围:“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