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深思间,先前那到锋利细声高耸响起,刺耳的很。沈月不由皱起柳眉,眸光泛冷。
见状,宋谦勃然大怒,此等罪大恶极的犯人,竟疏忽了他的存在!
此番话语,宋谦讲的中气实足,声洪音亮,在明镜高悬的匾额映托下,颇显严肃。
“堂下何人?深夜鸣冤,所为何事?”
此人面如温玉,白净红润,面庞略显肥胖,双目狭长却又精光乍现,鹰钩挺鼻,薄唇紧抿,两撇补缀整齐的八字胡为他平增很多阴柔之气。
据闻,此人喜交才俊,为人谦恭,后几经展转,受尽颠沛流浪之苦,终得一县之令,管理邺城。
一道锋利的低喝声从远处传播而出,紧接着,身着同一制式绸缎紧身捕服的捕快鱼贯而入,分立公堂两侧。
此话一出,王老爷子当即大怒,“我儿就死在你的面前,染血的凶器就在你的手里,这不是证据是甚么?”
沈月现在微微垂首,在混乱秀发的讳饰下,是一张安静非常的精美俏脸,乌黑如墨般的剪瞳深沉如水,无悲无喜。
“慢着!”
在浩繁捕快呼喊之下,一身高七尺,身穿暗青色锦缎袍服,头顶乌纱黑帽的中年男人,法度略显仓促的从侧堂仓猝走出。
略微沉吟半晌,沈月开口道:“王老爷,你一口咬定我就是殛毙你儿子的凶手,可有证据?”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常日里威风惯了的县令宋谦。见沈月久久不言语,愤怒之下,决定动用科罚。
“大胆!大人问话,为何不答?”
而先前从侧堂走出的中年男人则径直稳坐于明镜高悬之下的太师椅上。
捕快领令,不到一时三刻,一人拿着桎梏,一人拿着麻绳,凶神恶煞的走向跪倒在地的娇弱女人。
终究,她将眸光逗留在了王老爷的身上。
“啪!”
此人恰是邺城县令,宋谦。
只见一片灯火由远及近而来,几个呼吸间,王老爷子在一大群仆人的簇拥下涌入公堂阶石之下,随即躬身抱拳:“草民王德拜见大人。”
沈月正在思考之际,只觉肩膀蓦地一沉,一股沛然大力通报而来,让她的身子不受节制的弯下。
沈月深吸一口气,本来泛着寒光的弯眸逐步变的果断下来,“大人,罪……民女有冤,并且是大冤!”
就在这时,打更老夫的声音高耸响起,宋谦眉骨一动,举目远眺。
锋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沈月终究看清,说话之人是一个尖嘴猴腮,留着弯胡的肥大中年男人。
闻言,宋谦双眉紧皱,眉心正中呈现了一个恍惚的“川”字,沉吟半晌,他眸光一凝,紧抿的薄唇随之微张。
“罪女,你可有话讲?如如有冤,速速招来,不然本官定将你打入死牢,受尽科罚,择日问斩!”
“来人,给此罪女戴上桎梏,缚停止脚,大刑服侍!”
“你说的没错,凶器是在我的手里,他也的确是死在我的面前,但凶手却并不是我。”
一声惊堂木,堂下人悲喜。
捕快们胖瘦高矮各不不异,但无一例外,全数都手持婴儿手臂粗细的杀威棒,一端杵在地上,节拍紧促的敲击起来,同时齐齐沉声低喝:“威武……”
此人面如白粉,非常白净,身穿青色素袍,手持一把折扇,在摇摆不定的烛火晖映下,显得阴柔暴虐。从他的打扮来看,应当是县衙的师爷。
“大人,此女乃我赵家刚过门的儿媳沈月,她在新婚之夜殛毙了本身的夫君,此等心如蛇蝎之女,王某大胆要求大人将其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话落,沈月回身看向公堂之上的宋谦,微微欠了欠身:“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失实,还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