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阅拽了拽她垂下的衣角,呵叱道,“秦珮,还不快跪下拜见皇上?”
女子仿佛被秦阅这动静引得一惊,忙盈盈拜倒,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有些惶恐,“民女……民女拜见皇上。”
仿佛早就晓得会有此一问,阿谁唤作“秦珮”的女子对此含沙射影的思疑,却并不惶恐,只不疾不徐轻声答复,“太子殿下为人刻薄,经常主动唤长姐寄些银钱到家中来,除了能补助家用,还特地点名要奴婢去私塾好好读书。奴婢不敢孤负长姐情意,只得勤奋,何如奴婢天生脑筋便有些笨拙,这么长时候以来,就只背得几本书,识得几个字,能帮爹爹写写帐本罢了,可现在……爹爹也不在了。”
她笑得眯起眼来,光彩照人,容色倾城,显得额间那抹花钿红得愈发妖娆,几近要印到民气中去,“那,奴婢情愿留在皇上身边。”
“果然是个好名字,”虽是夸奖,但是云择天虎目里却闪过一丝切磋的精光,只是低垂着一双暗灰的眼眸,似是随便道,“哦?虽是家道中落,书读得倒是很多。”
似是感遭到唐夜霜的目光,阿谁女子不由头更低了,似是又明白了甚么,赶快膝行畴昔,拿出帕子来为她拭泪,轻声安抚道,“长姐……长姐您别哭了。”
说到这里,她面庞带着些许凄惨,跪着的身形晃了晃,仿佛真是哀痛到了顶点,一双美目瞧着又要落下泪来,忙四周找帕子去擦。
这般的恩德,放作凡人早已然感激涕零地谢主隆恩了,秦珮倒是磕了一个响头,弱声却理直气壮地问道,“恕奴婢大胆问一句,留在皇上您身边……能吃很多糕点吗?老是听人说,天子身边的厨子做出的糕点是天下一绝。”
秦阅不美意义地一笑,假作不懂云择天话间的意义,只依样回道,“天然皇上感觉不像,她与奴婢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奴婢的娘早日便死了,厥后爹爹又娶了一个在酒坊里头卖酒的胡姬,才生下了mm,虽是如此,但奴婢与她却如同一血脉所出般靠近。厥后爹爹买卖失利,家道中落,奴婢不得不入宫奉侍太子殿下,现在mm不知为何俄然进宫寻我,这才从她口中传闻,爹娘在一次不测中,全死在山贼手里了,屋子也被烧了,幸而秦珮命大,到底是逃过了这一劫。”
“原是如此,但你的聪明已然对得起你姐姐的一片苦心了,”云择天面上的神情宽和了些,转而走近了几步,倾下身与她平视,常日里严厉的面庞现在却对一个刚熟谙一时的女子笑眯眯道,“秦珮是吗,你不是嫌长姐没有空陪你日子过得太闷么,那留在朕身边奉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