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面的男人身材修拔,一身月红色的家常直裰更衬得他漂亮儒雅,他直身而立,神情专注,手中的狼毫如骏马奔腾,白纸上的黑字仿佛就要跑出来,每一个字又狂又深切。
陆六少爷带着二掌柜呈现在都城,为的天然是齐妍灵的钱庄,齐妍灵如果死了,钱庄便是齐家统统,但当初如果没有陆氏在前头为她打下根本,明德钱庄不成能会在短短数年有本日的成绩,陆家是要将明德钱庄当陆氏的嫁奁来讨归去吧。
“大人。”柳碧玉脉脉望着那张令她痴迷多年的脸庞,声音和顺得几近能滴出水。
不然如何会在洞房以后,就一向住在外院书房,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呢?
柳碧玉细声地呵叱她一句,“盼兰,不准无礼。”
站在他面前的青衣男人低头不敢语。
那女子身穿翠蓝色金水草纹褙子的年青女子容颜清秀,笑容温婉,她含笑看着薛东礼,侧身避开薛东礼的施礼,还了半礼问,“二掌柜本日特地来找大人,不知有何要事?”
“夫人。”薛东礼作揖给走在前头的女子施礼,声音冷酷。
柳碧玉怔了怔,陆家的人来了?如许也好,早日处理了陆家这个后患,将来才不会太费事,柳碧玉灵巧地应诺。
“是妾身没用,大人放心,妾身必然会尽力想起来的。”柳碧玉怯怯地说着,内心感觉酸涩委曲,如果不是太子保媒,叶云飞是不会娶她的吧。
“有事吗?”叶云飞淡淡地问。
柳碧玉浅笑地望着天空,齐妍灵再聪慧贤惠、再风景无穷又如何,现在嫁给叶云飞的人是她。
薛东礼心中嘲笑,侧开身子请柳碧玉出来。
“你先下去吧,如果陆六少爷找你,你尽管去应酬他。”叶云飞淡淡地说,他晓得本日薛东礼来见他,是要扣问他的定见。
“明德钱庄向来认的是大蜜斯的印章,如果大蜜斯不在了,有了新的大当家,钱庄认的还是印章,这是大蜜斯定下的端方,其别人都窜改不了。”薛东礼回道。
叶府,外书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为了本身对不起她,将来到了地府,他一订婚自赔罪。
叶云飞眸色微敛,江西陆家是齐妍灵的娘家,自从陆氏病逝,齐家跟陆家也少了来往,现在陆家俄然呈现在都城,为的是齐妍灵的事情?“陆家何人来京?”
将茶碗悄悄地放下,叶云飞沉声问,“如果陆家想要明德钱庄,你觉得可行吗?”
柳碧玉温声对薛东礼说,“我就不送二掌柜了,二掌柜慢走,我另有事要跟大人商讨。”
“薛掌柜,站在这里发甚么愣。”垂花门里走出两个女子,一主一仆,那丫环见了他站在原地发楞,噗嗤笑着喊他。
叶云飞淡淡瞥了青衣男人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碗,悄悄地刮着茶末,“薛东礼,你成了都城明德钱庄的二掌柜多少年了?”
书房内里的小厮给叶云飞禀话,道是夫人在外求见。
“回大人,足有五年。”薛东礼恭敬地回话,眼睛忍不住往上一抬,却见叶云飞眉心微蹙,不知在深思甚么。
叶云飞不耐烦地想叫她归去,可不知俄然想起甚么,对柳碧玉说,“你明日去齐家,趁便见见陆家的人。”
她也能够的!现在只要她一小我晓得明德钱庄的印章是甚么模样,只要她晓得齐妍灵将明德钱庄的存银藏在那里,她很快就能替代齐妍灵在叶云飞身边的位置。
“夫人!”盼兰不高山顿脚,连一个主子都敢疏忽夫人,难怪这府里的人老是说一套做一套。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叶云飞才停下笔,昂首看向来人。
“甚么事?”叶云飞的声音清润暖和,让人感受有如十里东风般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