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凄冷的夜,树影摇摆,我坐在桌前,品着前日里黎安托人捎来的铁观音,茶香四溢,幽碧暗生,稍暖了一颗冰冷的心。
吹了灯,室内一片暗中,我垂垂的适应了这黑漆漆的夜,不一会儿,就能够看清了周边的景和物。
长年在娄府里,朝起暮落,存候看书,女红、作画、操琴,便是我打发落拓光阴的体例了,却都是无功,现在头一遭有效到我画的时候,内心暗想着,必然要画到最好,让九夫人欢畅,也让九夫人她娘家的人欢畅。
“不消,认得夫人久了,都在心中,一挥笔就有了,夫人三天后差人来取画就好了。”对于作画,我颇自傲,孤单的时候临蓦了太多的画,再不济也学了人家的六成吧,有了那六成,就充足了。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晓得照顾本身,让你娘晓得又少不了要担忧了。”娘不在府里,九夫人便如娘般或如姐姐般的顾问着我,吃的,穿的,总不会落下我的。
“我带了些药来,你让丫头们煎了,服了,如许才好,病总要医,老是不能硬撑着。”
端了那碗药,走到窗前,推开了窗,雨丝斜斜的飘出去,湿了我的脸,湿了我的衣,恍然不觉,兀自站着,迎着暗中,远远的有一些亮光,如许暗黑的夜,也只要更夫才会守夜吧。
“云齐儿,传闻你病了,可还好吗?”笑意盈然的声音里送到我的耳边,有她,这府里才很有了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