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坐在安车当中,斜眼瞟了瞟已经昏死畴昔的玉无双,探出身形,对着世人说道:“去饶河州。往西去,傍晚之时便能到。”
半晌以后,青衣女子已经结束了战役,那些男人无一留有活口,俱都成了一具死尸。她漫不经心的将那些死尸堆成小山,泼了滚油,火把一扔,堆成小山的尸身轰然乍起一圈火光,刺鼻的气味顿时跟着晚风瞟向戈壁的深处。
燕景瑞,上官子逸……阿谁男人毕竟又先他一步夺走了蓝儿的心吗?
夏凝裳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抿了抿唇。
“你不怕那青衣女子有古怪?”季初风端坐在马背上,朝着车厢内的夏凝裳冷然问道。
绿洲当中鲜明有兵器相扣的打斗声传来,且战况实在有些狠恶。
青衣女子手中的鞭子颀长,鞭法也甚是古怪,舞动地并不迅捷,也无一丝一毫的破空之声,东一卷,西一翻的,看似混乱无章,却招招都出其不料,让人防不堪防。与他对战的那群牧人打扮的男人无一能够近得她身,那女子的长鞭使得竟如手抓普通,悄悄一扣,悄悄一甩,便会有一人被抽中,甩向高空,然后轰然落地。鞭尾在半空中甩出一个标致的花儿,随即又抓向另一人,夕照暖光之下,鞭尾上明晃晃的锋利倒钩泛出刺眼刺目标白光。
季初风从沙地上扬起脑袋,看向面前这个女子。她浑身高低披发得俾睨天下的气势,倔强而又傲然的性子,无一不是在彰显着属于蓝釉的那份奇特的气质。说她不是蓝儿?季初风心中嘲笑一声。
夏凝裳亦是从安车当中探出了脑袋,她在幂篱下的双眸冷冷泛出一圈寒光。
胭脂与虎狼们顺着玉无双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匹马不远处,有一座小型沙丘,圆滚滚地耸峙着。
花虎从沙子里吃力爬了出来,白虎不由暗自谩骂了一句:“该死的沙尘暴!”
他们千里赶赴之地乃是迷雾丛林,那边险象环生,如若还要带侧重伤中的玉无双,那实在不便。
花虎与白虎有些悻悻然,凑到胭脂面前商讨道:“如此这般,还能不能出得了这戈壁都是个题目了。”
“蜜斯?”胭脂凑到近前冲着夏凝裳轻声扣问。
世民气中一凛,赶了好久的路,水囊又破了很多,早已干渴非常,此时见到那近在面前的饶河州,不由加快了法度。
夏凝裳抿唇,只对胭脂道:“玉无双需求歇息。”
……
夏凝裳点了点头。世人一声喝彩,拉着车马队便缓缓下了沙丘,朝着古楼而去。
胭脂晃了晃一头黄沙的脑袋,将气味微乱的玉无双从沙堆里扒拉出来,立时转头去找夏凝裳,视野掠过,倒是不见夏凝裳与季初风的身影。
暴风阵阵吼怒而来,巨石翻滚吼怒着向夏凝裳与季初风砸去。
只见一座石质古楼前,一名青衣女子,轻纱遮面,手中一根银色鞭子,挥动自如,正与一群牧人打扮的男人苦战正酣。
石质古楼前,青衣女子傲然凌厉地站着,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近,黑沉的眸光中垂垂现出一层夺目的光彩。
“蓝儿,你是我的妻,我如何会认错了你?”季初风扬眉,斜斜挑起的眼角噙着一抹戏虐的笑,乌黑的双眸闪着一道精光。
夏凝裳斜睨了一眼季初风,不动声色的带着胭脂掠上了树梢。
黄沙抖落,显出内里的景象,世人瞥见不由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夏凝裳衣衫混乱,躺在黄沙地上,一柄长剑斜斜指着季初风的心口。而季初风倒是跪蹲在夏凝裳的身上,双手紧紧攥着那柄长剑,有鲜红的血液从掌中降落到夏凝裳的罗裙之上,滴滴答答连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