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怡君点头,她明天已经不再抽泣,但眼圈红肿,头发狼藉,明显丈夫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汪中一呆在当场。
大家都晓得他不务正业,是个烂赌鬼,家中的钱早被他输光,现在竟惦记起了哥哥遗下的房产。
北琴海有一座殡仪馆,一座敬亲园,前者是火化尸身的处所,而后者是停灵和停止悲悼会的场合。尸身运到敬亲园,敬亲园的办事职员――也就是俗称的“阴阳先生”――一名姓牟的老者,接下了他的这场法事。
牟先生见倾销失利,却也表示了解的点头称是。这类事情他固然每倾销出去一次,都有很多提成,可毕竟不是每家都那么敷裕,强行要贫民家花消,也有伤阴德,他也就不再多说。并且,丧事办起来,费钱的处所多了,甚么花圈、纸人纸马、香盏供果、开光送行等等,他就算不赚不赚,也有好多处统统钱可赚,这里赚少点,那边再多赚点也就是了。
汪中一道:“我没有开打趣!”
可现在道贺政说得头头是道的,不似作假,莫非左怡君真的背夫偷汉,找了新欢?
孔祥林和马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思疑,莫非真的是嫂子背夫偷汉害了军哥?
“我……”左怡君脸上赤色皆无,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孔祥林固然心中也起了思疑,但这毕竟是道贺军的灵堂,不但愿道贺政持续闹下去,忙和马明一起将他拉了下去,以后,马明又遣散了围观的功德者,灵堂这才规复安静。
牟先生给道贺军的尸身安设好了房间后,忙不叠的来到左怡君身前,问道:“你就是死者的遗孀吗?”
左怡君被他给顶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神采说不出的丢脸。
“不是甚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道贺政打断嫂子的话,嘲弄道,“我看你是有了新欢,就不肯为我哥费钱了,我问你,我哥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被你和你那奸夫同谋给害死的?”
汪中一目光果断的道:“我就是为了要更好的照顾她,才想要跟林哥你混的,你熟谙那么多人,又那么有才气,最重如果为人朴重。我感觉,跟着你,你必然不会让我亏损的,远比读死书、上几年大学要有出息很多,要快很多。”
左怡君也没了主张,听他说的仿佛也有事理。可道贺军这么一走,家中没了主心骨,她没有正式事情,东奔西跑的一小我赢利,今后一分钱恐怕都要掰做两半花,这类仅用一次就花消两千的东西,她还真有些难堪。可如果不消,又担忧外人来了戳她脊梁骨:“你看看,此人刚一没,就舍不得为他花消了,过两天,骸骨未寒,还不就得红杏出墙呀?”人言可畏啊!
孔祥林围在亲朋圈里,烈焰灼灼映在脸上,他冷静低头,心中暗自发誓,必然要将道贺军的死,查个水落石出。
孔祥林道:“那好,老迈给你的第一个号令就是:‘给我归去好好学习,争夺考一个好大学。’”
孔祥林见她踌躇,替她着想的朝她微微点头,表示她不要无谓的华侈。马明也是一个模样。
到了晚间,遵循北琴海的风俗,要为死者烧大纸。所谓烧大纸便是死者的直系支属在阴阳先生的带领下,将纸牛纸马,纸男纸女,以及大量的纸钱、金山、银山,堆成一个大堆,一同燃烧的典礼。
“哼,我血口喷人?人在做天在看!左怡君,你敢不敢对着我哥发誓,你在江滨新区没有别墅?”道贺政发了疯似的,指着装着道贺军尸体的冰箱棺椁吼道。
马明终究看不过眼,推了道贺政一把,道:“军哥骸骨未寒,你如何能这么说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