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你......真的不会难过吗？”她看着他，眸中闪过一抹悲悯。
老道向天吼怒一声，旋即抿紧嘴唇，默念出几个咒符，明显又要隐去身形。但是下一刻，他的嘴唇微微兮开了，眼睛也俄然瞪圆，仿佛被一道闪电当空劈中了普通。
见老道猝然倒地，程德轩自知局势已去，他惶恐失措地摆布看了看，脚尖点地朝后退去，想趁着夜色逃离这里。但是背部冷不丁撞上一具冰冷的躯体，颤巍巍转头，正对上晏娘冷冰冰的眸子，“程大人，您医术高超，不如您帮这位道长把评脉，看看他是否另有朝气？”
晏娘看着前面抖成一团的程德轩，看了半晌，终究没有再朝前迈出步子，因为就在方才，她清楚看到了程牧游眼中的泪光，亮闪闪的，被他冒死压抑下去，粉饰在视线前面。
“夫人，本来我主张将他的罪过昭告天下，由律法措置，但是现在情势已变，不若在这里把他当场正法，以解你心头之恨，为先帝报仇。”程牧游听到右耳的声音，也回过神来，他假装不在乎地模样悄悄用指尖摸了一下眼角，这才昂首看向晏娘，将这句话说得果断且果断。
“哪有甚么冥灵，戋戋一团棉花罢了，还敢诓瞒老夫？”
王卫亭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的衣袍看起来不是那么称身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是裁错了尺寸普通。脑袋也像缩了水，和本来肥头大耳的模样截然分歧。他俄然转头，只长着一条裂缝的脸呆呆“望”向瘫倒在地的程德轩，愣了一会儿后，将一条粗大的舌头朝他伸了畴昔。
鳞虫赶在他念出最后一个咒符之前钻进了他的耳朵，它先在羽士的脑袋中翻滚了一圈，又顺着他的喉咙滑到内腹，扯破他的内脏，咬断他的筋脉。它身上固然已经伤痕累累，每动一下都会带来一阵剧痛，但是它没有停下，仇敌的血让它亢奋欢腾，难以矜持。它在老道的体内翻搅起四海云水，把他的血肉和筋骨碾成烂泥。
“它......不是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