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游,你不是说你伤的不重吗?为甚么......为甚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神思恍忽间,她脑中俄然闪现出赵朗的模样:他躺在玄色的梓宫里,身着绛纱袍,头戴通天冠,看起来和生前并无二样,但是,那双眼睛倒是永久的闭上了,再也不会展开。
晏娘眼神一亮,口中喃喃道,“不让伤势再恶化下去?”
“她要去永昌陵,她要拿回逆鳞。”萧婥走到右耳背后,目光飘到程牧游的脸上,她的眼神中,带着夏季的萧瑟和落寞,“猴子,你晓得吗?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恋慕一小我。”
晏娘微微一怔,旋即抬手照右耳的脑瓜子拍了一下,“死猴子,你话如何这么多,我不是让你从速带他回城吗?快走,莫迟误了时候。”说到这里,从袖口拿出那只龙涎草交给右耳,“你用这株草,便可把十里八荒的饿鬼招来,到时候,你再将它们一一剪除,切不成让它们再风险人间。”
说到这里,见晏娘的神采愈发暗淡下来,她微微点头,上前一步道,“但此事也不是无解,程牧游现在虽已是行姑息木,却还没有死,如果能止住血,不让伤口再进一步恶化,或许另有救。”
晏娘又惊又怕,她缓缓站起家子,脚下却一步步朝后退去,不敢再朝前迈近一步。
他听到了王卫亭的声音从细缝中传出,振聋发聩,几近将他的耳膜震破。
萧婥点头,脸上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林镜隐,你已经想到体例了,对不对?不过,你内心应当彷徨踟躇,很难作出决定吧?”
右耳将程牧游抗到肩上,走出去几步,这才反应过来,“女人,你呢,你反面我们一起归去吗?”
“茶里被你下了毒,是不是?”
俄然,他感受浑身一紧,满身的血液都奔腾着涌向腰间,统统的血肉都在那根舌头的吸吮下离他而去,只留下一张干枯的皮......
“程牧游,你......”
程牧游依她所言,悄悄合上眼睛,但是表情还未平复,一股如何也忍不住的咳俄然突破喉咙,再也停不下来普通,咳得他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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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不知所措,只得重新蹲下,毛茸茸的猴爪握住程牧游冰冷的手指,口中絮絮道,“这......这都甚么时候了,如何女大家倒走掉了。”
右耳内心一惊,忙看向晏娘,但是她已经不见了,圆月上划过一条蜿蜒的长影,她迎着清风,朝西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