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郊,见一见那位传闻中的谋士。”男人勾唇笑道,“放心罢,我故意‘另投明主’,他们天然不会等闲回绝。更何况,审案时的细节他们很难刺探到,若想获得更多的动静,亦是非我不成。说不得,我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呢。逆王看在这回的情分上,指不定便将我带回胜州好生重用了。”
“多谢厥卿阿兄还惦记取我。”提起婚事,李徽还是有些不安闲,“京中楚王府一向荒废着,我前些日子命人清算了一番,仍然不成模样。不如阿兄便住到我的府中来如何?院子随你挑,隔壁便是悦娘的公主府,环娘比来也在里头住着。”楚王一脉离京之时,统统人都曾觉得,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到都城。故而,京中的楚王府也只留了几个大哥的仆婢顾问,谁都并未放在心上。却想不到,这一回嗣楚王还是返来了。
“长辈有命,长辈焉敢不从?”李徽笑道,当即上前,扶着他上马。
李徽不知他们为何神采都微微一变,仿佛对他很有些顾忌,还是是风采翩翩:“京中不准纵马,如果策马慢行恐轻易受凉。且永安郡王府在都城之西,路途很有些悠远,不如换成马车取一取暖,再饮些姜汤与银耳羹暖一暖身。”
“那你待要如何?”生得极其姣美的小娘子斜了他一眼,似是毫无尊敬之意。另一名脸庞圆圆的小娘子倒是沉默不语,只自顾自地取下碳盆上温热的酪浆壶,给二人别离倒了一杯酪浆。
“本来你便是濮王家的……”李十六郎年纪最小,嘟囔着细心打量他。他们家的儿郎们多数跟从祖父镇边,撤除少数养歪的纨绔后辈以外,皆是自幼习武且早早地上疆场杀敌。若论技艺,他们一家在宗室中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若论智计,则常常十中仅存一二罢了。
永安郡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都城易守难攻又如何?与我们何干?!你们难不成还想着让烽火连缀到此处?!关中沃野千里,如果教人攻到了天子脚下,别说我们一家子的脸皮,便是全部大唐的颜面,也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去,去,都给老夫滚下去!看看前头十里亭里等着的是何人!”
几个年青人还是想出言回绝,不料永安郡王已经来到四周,朗声大笑:“玄祺故意了,老夫确切又冷又累,想好好歇一歇了。他们若想吹着风雪就由得他们去罢,老夫坐马车——你也陪着老夫一起坐一坐。除了先帝大行那一段光阴以外,老夫已经有些年初未曾回长安了,现在两眼一争光,可须得好生听一听比来都产生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