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务一愣,沉吟半晌,竟是承诺了。他的脾气本便甚为疏狂,并不在乎诸多繁文缛节,因而反倒笑道:“也好,我无事一身轻,倒能早早地出去讨杯酒喝了。”说罢,他甩了甩袖子,就这般干脆地分开了。
李徽揽住他的颈项,回以更热烈的唇舌相缠。两人的乌发披垂,交叉在一起,几近不分相互。而脚指上的五色丝不但将他们的身材相连,亦仿佛冥冥当中连起了他们的姻缘,更连起了他们的运气。
周氏挽着临川长公主与清河长公主,扬眉笑道:“明天虽是第一回见弟妹,却感觉很合眼缘。如果今后诸位世母叔母阿嫂姊妹们欺负弟妹,儿自是要替她出头的。”说罢,她远远地与李欣对视一眼,笑容更加温和了几分。
李璟回身欲出来寻觅:“莫不是他走得慢了些,可不能教他坏了阿兄的事。”
他语气还是暖和,目光也只是掠过了河间郡王的嫡宗子罢了。但是,在坐的宗室们却无端端地感觉背脊有些发寒。当大师再度笑起来,持续喜宴以后,正堂当中仿佛才暖和了很多。不过,谁也不晓得,河间郡王的嫡宗子早已经汗湿重衣。
“……族祖父,喜钱与喜礼都已经散尽了……”李徽不得不拱手告饶,“既然都是一家人,便放孩儿畴昔如何?”说实话,他也曾插手过很多婚礼,却向来不见古稀之年的白叟家也来凑热烈。长辈们都德高望重,又怎会与年青人普通好热烈呢?真想不到,永安郡王竟也有老顽童的一面。
幸而迎亲队出门时筹办的喜钱以及丝绸布帛酒肉等非常充沛,对付了一群又一群障车者以后,新安郡王府终究近在天涯。就在李徽终究松了口气之时,斜刺里又杀出一辆马车以及数位策马拦路之人。他定睛看去,竟是白发苍苍、精力矍铄的永安郡王领着几个孙儿,笑容满面地堵在前头。
京郊碰到韦杜两家障车仅仅不过是开端罢了,许是李徽的分缘甚是不错之故,入京以后竟有很多熟谙或不熟谙的前来凑热烈。乃至有些围观的布衣百姓亦是一时髦起,将自家的牛车赶出来堵在路上,引得门路两旁时不时便发作出一阵阵轰笑声。见新安郡王态度暖和,更加有很多人跃跃欲试。
贤人拍了拍侄儿丰富的肩背,感慨道:“你们兄弟情深,朕自当成全。并且,这场喜宴几近聚齐了我们一大师子人,也算是齐齐为玄祺道贺了。只可惜,二兄二嫂与千里都并未赶上……对了,另有一人也错过了沾喜气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