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皇后微微蹙起眉，显得更加美好：“……五郎，方才杨美人与袁秀士特地过来问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那般满足的笑意……身为人母，妾实在有些不忍心夺去她们的孩儿……”
杜皇后垂下眼：“想扶养孩儿的，也并非只要妾一人。五郎如果厚此薄彼……妾内心也过意不去。”
贤人似笑非笑：“朕的皇子，自当由朕来做主，杨家焉敢置喙？”恰好，他也感觉杨士敬与杨谦广为邀名，举止越来越不铛铛。若不是杨谦尚不成气候，他如何能够容得下他们怀着不轨的心机？无妨就拿此事试一试杨家，也探一探杨美人的底，可谓是一箭三雕之计了。
李衡略作沉吟，点头道：“天然须得禀告贤人，并且愈快愈好。至于姚家人，我会再派人帮你们去寻。如果姚太医是个聪明人，定然早便猜出本身的遭受是因谁而起，也毫不会坐以待毙。姚家人……说不得也正等着这个机会……”
半个月后，王子献已经查出了这些年姚家的统统遭受，也寻得了他们的蛛丝马迹，但却始终未能找见人影。时候毕竟是太短了，派去岭南的部曲眼下大抵还在跟着何家的商队走在驿道上，尚未达到岭南之地。至于姚太医究竟是死是活，还在不在岭南，亦是不得而知。
“……”李徽怔了怔，向着他行了个顿首大礼，“多谢二世父。”他从未想过，本身竟能获得这位长辈的经心信赖。由始至终，他实在甚么也未曾做过，只是对堂弟李璟诚恳相待，偶尔教诲，尽一尽堂兄的职责罢了。
李徽也当即写了信给濮王妃阎氏、楚王妃苏氏，扣问当年之事。这两位长辈夙来闻弦歌而知雅意，想必然然会经心极力回想，奉告他更多的细节。对于淮王之事，皇室统统人都从未思疑过，以是未曾往细处想。现在再细心回想前事，或许便可寻出更多当时忽视的小事来。
贤人难掩笑意，轻抚短髭：“梓童，来岁待皇子出世，你便挑一个聪明些的养在膝下罢。”杨美人与袁秀士都那般年青，那里晓得如何教诲好孩子？在他看来，整座太极宫中，也唯有杜皇后将孩子教得最好。
而后，李徽又寻了机遇去见越王李衡。在书房里等着李衡的时候，他想起了杜皇后委宛的提点——就算此事须得尽快禀告贤人，也必须寻个合适的机会。不然，作为长辈私行调查长辈之事，又状告长辈心胸不轨，有不孝不敬之嫌。长宁公主因深受贤人宠嬖，或许斥责一番便充足了。但李徽毕竟只是个侄儿，不免会令贤人生出猜忌与顾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