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好能避开京中的纷繁扰扰?”因安兴长公主之事,杨家受损不轻,却也恰好冬眠了起来,不似以往那般惹人谛视。不过,这并不料味着杨家的野心已经减退。杨士敬还是在暗中收拢年青俊才,扩大本身的权势。杜重风若留在京中,凭着他与杨谦的师兄弟干系,便是装聋作哑也一定能完整逃开。
杨家深藏在心底的心机,不由垂垂地蠢蠢欲动起来。
“你不是一向想寻机遇再去杨府探一探?这一回便恰好合适。并且,埋在杨家的几颗暗棋也迟迟未动,说不得碰到了甚么难事,于情于理你也该细心安排一番。”
“无妨事,他养病要紧。”王子献笑道,“我们也但愿他能早日养好身材。”
两厢酬酢以后,他噙着淡淡的笑意,带着王子献去见了周籍言先生。周先生倒是一如既往地矜持且寡言,只谈学问,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不过,听王子献提起杨谦病倒,他便打发杜重风与他一同去弘农郡公府探病。
公然,当他们到得杨谦养病所居的小院时,他仍然在昏睡着。王子献与杜重风来到床前瞧了几眼,见他神采惨白描述蕉萃,便又悄悄退了出去。整座院子里皆满盈着苦涩的药味,来往的侍女仆妇脸上都带着仓猝之色。
王子献略有些遗憾,转念一想,又感觉让李徽去杨家可不是甚么好主张。毕竟他家另有四五位待嫁的女儿,如果不谨慎招惹上,那可真是烦不堪烦了。“干脆,我便寻杜重风同去罢。这段光阴他格外沉寂,也不知在忙些甚么。”
王子献抬起眉――难不成,就连说胡话的时候,杨谦也不健忘诽谤他么?啧,也不担忧在妻儿跟前形象尽失。谦谦君子的面具,眼看着便要捂不住了罢?一次失控,两次失控,迟早都会再也节制不住。
既然主家都不便待客,王子献与杜重风也不欲多留,与杨小郎略微说了几句话后,便告别了。临走之前,王子献笑着道:“有劳杨小郎君给表兄捎一句话――郁结在心、情志受损如许的病症,该当算是芥蒂。芥蒂还需心药来医,表兄还是想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