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仿佛有事瞒着我?”天水郡王可贵地灵敏一回,苦着脸打量着堂兄,“难不成,你感觉我还不敷可靠么?凡是阿爷那边有甚么动静,我都已经奉告你了。但你让我传讯的时候,却少之又少。”
虽说李阁是咎由自取,也并未获大罪,不过是剥夺了封号,去了昭陵守陵。不过,他今后的出息也应当算是尽毁了。且不说封号之事,便是婚事想必也非常艰巨。哪个世家大族情愿将自家的小娘子嫁给一个庶人?并且还是传闻中涉入十恶大罪,乃至连神智都有些不复苏的庶人?
李璟勉强信赖了他的解释,又轻哼道:“连悦娘的事,你都未曾奉告我。”
这些年来,荆王每年都会做出挣扎着想为爱子讨情的模样,却老是欲言又止。而谈笑风生的贤人仿佛从未重视过,他便也顺理成章地“心灰意冷”起来,频繁交友其他远支宗室,对近支宗室则更加冷酷。他的统统行动,仿佛都模糊表示着他正心胸愤激——
长宁公主府位于永兴坊,与宫城独一一墙之隔,来往太极宫格外便当。传闻这是爱女心切的杜皇后特地选的址,燕湛得知以后亦是满口赞好,只字不提位于崇仁坊的成国公府世人又会作何感触。
当然,新安郡王毫不会承认,内心深处实在有些微酸涩——明显新科甲第状头是他的人!
但是,从当初荆王大义灭亲,用雷霆手腕保住了李阁的性命,并且保护了荆王府的果断行动来看,他又如何能够如此不睬性?
谁知,李璟却紧跟着一叹:“我竟不晓得,悦娘竟然看中了——”说罢,他推开库房门,一脸怜悯地望着正几乎被长长的嫁奁票据缠起来的王子献。在堆积如山的各种宝贝当中,身量颀长的新科状头显得格外薄弱。看上去略有些怠倦的神情,也仿佛成了情路迷茫的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