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顿时反应过来,苦笑道:“并非孩儿不肯结婚,而是……”杜娘子实在是运气多舛,祖母孝期未过,祖父便归天了。比来听闻她的父亲也沉痾卧床,他暗里帮他家请了很多名医,病情还是是日渐沉重,想来约莫也熬不过即将到来的炎炎夏季了。
“……”顷刻之间,氛围就产生了窜改。李徽便是再如何佯装若无其事,也能感遭到似有似无的压力。就连永安公主也仿佛发觉了甚么,抱起了宝石匣子,望望阿娘,又望望兄长――终究,敏感的小家伙挪着小步子,躲在了兄长身后,偷偷地探出小脑袋,看着榻上笑得既和顺又略有些可骇的娘亲。
但是,杜皇后却打断了他,流着泪道:“在这人间,没有任何人,能够随心所欲!!”
久久不闻答话,杜皇后抬起眼,微微一笑,气势却更加惊人,仿佛一个眼神便能将侄儿紧紧压抑住:“如何?玄祺,你感觉我既然能瞧出你的非常,还会瞧不出悦娘可有甚么窜改么?”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我久居深宫,不知详情,也不好将她身边的人叫过来查问,以是特地来问一问夙来信赖有加的你罢了。”
安仁殿一如平常般安好喧闹,到处环绕着草药的暗香味。杜皇后斜倚在榻上,神采虽是还是惨白,目光中却满含神采。永安公主坐在榻边顽着一匣子珠宝,亦非常得意其乐。而长宁公主反倒是并不在,该当是忙着措置宫务去了。
“你这孩子,惯会说话。”杜皇后抿唇含笑,神态非常放松,“坐下说话罢。这一阵子可贵见你一面,一向顾虑着你,也不知你过得好是不好。听贤人提起你正忙着断案审案,我另有些担忧你是否能适应呢。现在看来,大理寺的那些公事,该当是难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