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慈恩寺后,李徽拜祭了先帝与文德皇后,又略用了些素斋,这才告别了玄惠法师。当车驾辚辚,终究到达延康坊的濮王府时,夜色已然来临。乌头门前的灯笼洒下昏黄的光,映照在他身上,令贰心中升起一片暖意。便是家人们现在并不在,回到府中的这一顷刻,他还是感觉非常放心。
“堂兄的意义是,此案并非事出俄然?并且极有能够寻不出主谋,终究不了了之?和我顽的那些人……极有能够向阿谁主谋流暴露了我的行迹?”李璟紧紧地望着他,有些茫然,又仿佛蓦地想到了甚么,“堂兄……”
李璟怔了怔,低声道:“……论孝心与细心,我确切远远不如堂兄。不如我也去罢?”
“归去罢。”李徽悄悄弯了弯唇角,“但愿经此一事,你不会再像昔日那般……”实在,坦白也没甚么不好,赤子之心更是难能宝贵。但是,在现在的皇室当中,最轻易享福,最轻易被棍骗,最轻易卷入祸害当中的,也恰是如许的人。
此时将近正中午分,大理寺外空空如也,既没有焦心等候的家人,亦没有满面担忧的朋友。李璟很有些绝望,左顾右盼:“阿爷阿娘莫非不晓得此事?如何也不派小我来接我们?堂兄,你这便回府去?”
李徽回顾看了一眼大理寺内忙繁忙碌的官吏们,目光落在那座浑身覆盖着新雪的大堂之上:“玄惠法师为了替我作证,特地过来了一趟。我想将他送回慈恩寺去,顺带再拜祭祖父祖母,谢过他们的护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