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昂首看向小青，见她眼中赤红，身上也氤氲出黑气。
想到法海赠与他的佛珠，许仙心中一动，神采淡然道：“大师放心，不会有那一日。”
孩子张嘴打了个哈欠，收回握着白素贞的手指，团成一团沉入许姣容腹中睡去。
金快意从屋内走出来，刚巧看到许仙的行动，刚要出声扣问，便见到金光闪过，法海呈现在了院子里。
白素贞目睹婴灵敬爱，大受震惊，“你现在还没被心魔吞噬，是不是？”
小青见此，神采非常隧道：“姐姐，不能再等了！你看这些人都已经被魔气感染，若想不到对于魔胎的体例，不如把许姣容也杀了，一了百了！”
“我佛慈悲，若遇邪祟行凶，向来是以度化为先，弹压第二，灭尽乃是最下之策。白素贞现在身无杀孽，我又何必然要坏她性命？此枚灵丹是我师父生前所留之物，只为度化，不为灭尽。服用以后一日内，她的法力会被束缚，形同凡人。”
法海替他斟了杯茶，将茶推到他面前，“非也，晓得越多，贫僧心中猜疑也更多。就比如，这杯中茶也是西湖水，但倘若贫僧将此水倒入湖中，敢问茶与湖水，谁是因果？”
许仙目露果断之色，“既如此，许仙向大师求药！”
“对不起。”
“汉文说得对，我怎能滥杀无辜？心魔虽暴虐，但孩子没有错，我该如何办……”她悄悄抚摩许姣容的腹部，手有些颤抖。
许仙神采闪动，“家中统统安好，请大师放心。”
“所谓妖者，万物精灵所化。但是兽类便是得了人形，也不减同类的特性。施主现在传唤我，是不是已经发觉出了甚么不对？”
“你被魔气感染，说话很没有分寸。”白素贞皱了皱眉，思忖半晌下定了决计，“魔胎若无怨气滋养，便会以姐姐的血肉为食，它出世之日，便是姐姐身故之时！你说得对，这魔胎不能留了。”
“阿弥陀佛，许施主以念珠传信，所为何事？”
白素贞指头向窗内一点，许姣容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睡去。
白素贞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半句辩白的话语。
“瓶中灵丹能够束缚住白素贞的法力，却又不伤她性命。你若让白素贞服下这灵丹，便与人间千万浅显伉俪无异。落空神通，却能换来白头偕老。”
忽地，许姣容腹部传来微微的动静，白素贞诧然，手中光团消逝。
许仙眺望远方的湖水，负手道：“娘子向来心肠仁慈，不忍伤一草一木。如依大师所言，她怎会置万千生灵不顾，令水漫金山？”
“善恶不过一念之间，心中若生执念，便是到处心魔。畴前我逢妖必杀，看不透参不透，才生出心魔，几乎变成大祸。你可知为何我不问善恶、逢妖必杀？”
许仙抬头看着天气，眼神无助隧道：“大师，如果我改了娘子身怀千年道行的因，会不会也窜改将来水漫金山的果？”
“大师问倒我了。大师曾说，娘子和小青今后会令生灵涂炭。那大师，为何不提早斩妖除魔？”
法海望着杯中水道：“成见并非一日构成，就是因为所见善妖少之又少，即便心存美意，但一旦逆鳞受损，也难以节制。”
她避开了许仙的目光，转成分开。
念珠在半空中收回一阵金光，很快消逝在东边。
李宅上空，黑气缠绕回旋，已经自宅内溢出，渐渐地分散开来。
许仙握着瓶子，踌躇道：“山中孤寂，娘子修行千年才得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