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屋中如水波般泛动,让全部房间如梦似幻。许仙脸上垂垂有了赤色,但是嘴唇仍然紫黑。
许仙干脆用双手拥住她,凑到耳边低声道:“我不会罢休的,罢休一次,已是大错。一之为甚,岂可再乎?此生执子之手,我必当与子偕老。”
许姣容抬眼看到许仙,刚暴露欣喜的神采,又重视到被许仙挡住的白素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子,我不是这个意义。既然白女人已经寻到了亲人,我们不能超出白家的长辈下决定,不如我们择日去一趟姑苏,上门提亲?”
金快意不满地将枕边的话本扔到一边,话本砸得案几上蟾蜍茶宠晃了晃,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白素贞咬了咬嘴唇,赶紧起家道:“并非不便,高朋来临,我须得事前禀明父老。素贞先告别了。”
李公甫皱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如何能这么草率?”
她将那些《碾玉观音》、《红拂夜奔》全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他将要求娶白素贞的心愿安然说出,等候地看着姐姐姐夫。
白素贞调笑道:“不是让我取药吗,药在那边?”
“你……你想干甚么?谁让你进客人屋子的?”
书桌上还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一旁撒着几滴散落的墨迹,画上的她含笑嫣然。
白素贞抬眸,眼神闪动道:“汉文,姑苏路远,你身子才好,怎受得了舟车劳累。这几日,母舅到临安看我,刚好宿在寒舍。”
“甚么“情郎情女等情痴”,最后还不是娶了别人!”
白素贞听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下一紧,思考了半晌,才持续开口。
见许姣容板下了脸,李公甫回过味来,赶紧赔笑。
“我还没去府上提亲呢,这可不能算数,你不能不见我。”
还觉得昨夜是沉疴难返呈现幻觉,他许仙何德何能,能有这般福分。
白素贞听到他的辨白,热泪盈眶,与其脉脉对视后,点了点头。
许仙一手支头,另一只手悄悄描画白素贞的表面,悄悄点了点她的鼻子。
李公甫不睬会老婆几次拉扯衣袖表示,目光锋利地盯着白素贞,不放过她的一丝神采。
中间的掌柜倒是不耐烦了,一把拿过了金快意的荷包子,将内里的银子全倒了出来。
就在此时,李宅的门俄然开了。
白素贞心中惴惴,唯恐讲错,想了想才道:“汉文实在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我外祖世代为医,尤擅解毒,先慈曾提过,母舅炼制过一种解毒丸,能解百毒。我便拿来尝尝,没想到真有效。”
“素贞,我又梦到你了。现在,也只要在梦里,我才气见到你。我已经悔怨赶你走了……”
“母舅?白女人之前不是说在临安未曾寻到家中亲人吗,如何又找到母舅了?”
坐位上的许姣容也忍不住拿出帕子来拭泪,感慨道:“我家汉文长大了,爹娘在天之灵定会欣喜。”
听到李公甫这么问,许姣容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许姣容不乐意地瞪了眼丈夫道:“这是汉文福大命大,老天爷保佑!”
白素贞听闻此言,脸更红了。
许仙狠恶的咳嗽着,神采痛苦,“药……药在书房。”
“如何草率了?爹娘不在,汉文的婚事天然是我这个长姐做主。你明天是如何了,到处与我作对?”
“我对素贞倾慕已久,之前苦于恶疾,不敢宣之于口。此番历经存亡,才晓得令媛易得,知己难求。许仙此生别无所求,惟愿能与素贞执手白头,还望姐姐、姐夫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