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马匹耗尽了力量,口吐白沫倒毙在路边,兵士则换过备马,持续纵马飞奔。
杨家两兄弟,杨士骧心狠手辣,杨士琦狡猾凶险!都不是省油的灯!
杨士琦咬着牙,狠狠的道:“非论风雨如何窜改,枪杆子和印把子这两件东西得抓在本技艺里!”
杨士琦在李鸿章幕府中并不受重用,因而改投袁世凯的门下,据传袁世凯统统的奥妙事物,都由杨士琦替他办理。
“杏城老弟?袁大人有甚么叮咛?现在这安庆可不寂静,杏城老弟万金之体,不该等闲涉险地啊!”朱家宝孔殷的冲出签押房,拉着来人的手就死活不舍得松了!
“不见!”朱家宝怒道,估计又是哪个贪恐怕死的官跑来替反动党当说客的!
朱巡抚看着上面一群红顶子的官员,内心悄悄气恼,这些人常日里满口的忠君爱国、仁义品德,到头来都是狗屁!
希律律!
“大人,有客来拜!”
朱家宝神采大变,立即大声道:“快请!”然后看看上面的官员,叹了口气道:“诸公请回,明日再做计算!”
“这新军靠不住,咱不是另有巡防营吗?巡防营如果也靠不住,我就去南京向张制军借江防营这大清养士二百多年,凡是有点民气的,都会念着君父天覆地载的恩德附逆?我朱家宝毫不做这禽兽之举!”
夜雨霏霏,打的芭蕉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更鼓之声,已经是半夜子时了,巡抚衙门里却仍然灯火透明。
“哈哈,老远就闻声朱大人痛斥群小,真是痛快啊!”内里传来一其中年男人的笑声。
杨士骧两年前遇刺而死,外间传闻甚多,有说是情杀、有说是仇杀,有人说是反动党干的,乃至另有人说是袁世凯教唆的!
朱家宝,光绪十八年的进士,以翰林院编修入仕,后放了直隶平乡知县,因为操守廉洁做事精干被直隶总督袁世凯一眼看中,今后青云直上,几年的工夫就由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直升为三品江苏按察使。四年前,安庆反动党徐锡麟发难,杀了巡抚恩铭,朱家宝就被调任为安徽巡抚,成为起居八座的一方诸侯!
朱家宝越想越气,顺手把钧瓷盖碗也给摔到墙上,把一幅笔迹银钩铁画的条幅也给砸了下来。感觉还不解气,又推倒了一幅屏风。
风雨晦暝,一百零八名马队穿戴蓑衣举着火把飞奔在官道上,细雨拍打着松油火焰,收回哔哔啵啵的炸响。装着弹药、火药的辎重车被油布盖的结健结实,拉车的辕马被鞭子抽的希律律爆叫,赶车的兵士却涓滴不顾恤,不断的抽打着这些不幸的牲口。
柴东亮一惊:“高师爷,你要干甚么?”
“团长,一会儿你带人藏在离城门两、三里的处所,我带人去把城门给赚开!”高铭喘了半天,好轻易倒匀了气,就仓猝道。
“大人,阿谁客人说把这个东西给您看看,您就必定会晤他了!”亲兵偷眼看看大怒中的朱家宝,战战兢兢的取出一柄檀香木折扇。
来人穿一身青衫,脸颊瘦消,边幅清癯,只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一向刺进民气。
柴东亮一马抢先奔驰在最前面,方清雨、贺天寿、陆凯三人打马如飞紧随厥后。
朱家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请回报袁公,卑职必不负他所望!”
杨士琦冷冷一笑道:“我孓身一人来见兄台,那里来的兵马?”
签押房的亲兵低声回禀。
杨士琦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当年的李鸿章、曾国藩也是翰林出身,却都能纵横开阖,而面前这个一样出身于翰林的疆臣,却全无半点城府!
听到巡抚大人的口风有和缓,这些人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好盘算了主张,明天一早持续来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