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甚么要信赖你？”方木盯着杨锦程的眼睛，“你有证据么？”杨锦程笑笑，脸上疲态尽显，“你应当晓得我的答复的。不过你能够拿陈哲的照片给姜德先和曲蕊，看看他们的表示你就会晓得我说的是对还是错―――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信赖你有这个辩白才气。”
方木一把拉住赵大姐，把枪插进枪套，伸开五指冲着周教员。
赵大姐俄然有些局促不安，看着方木，嘴唇嚅动着，仿佛有话要说。
方木心头大乱，他放下枪，刚要开口，就闻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赵大姐以手掩口，惊骇万状地看着杨锦程的尸身，瞥见站在窗边的周教员，更是急得冲要畴昔。
“我是方木，我在心机研讨所，就在刚才，周振邦勒死了……”
方木脱下外套盖在周教员的身上，又摸脱手机，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
方木咬着牙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火线，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
方木的心一沉，“周教员你在那里？”
“能做到么？”
方木的眼泪终究流下来。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俄然在身后响起，方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转头―――
跟着舌骨折断的轻微声响，杨锦程已经再无声气。
他用手指指杨锦程的尸身，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只手的力道突然松弛下去，周教员浅笑了一下，渐渐合上双眼。
方木撇下失声尖叫的赵大姐，转头突入了走廊，撞开听到动静前来察看的员工，一起沿着消防通道疾走而下。
手扶窗框的周教员点点头。
大股冷风从周教员身后呼呼地灌进室内，周教员头发狼籍，身上陈旧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好像一个即将被摧毁的破败的玩具。
伸手抚平杨锦程额上的乱发，周教员盯着那张永久不会醒来的脸，颤抖着去揭开他脸上的面膜，刚掀起一角，就闻声房门被猛地撞开了。
“不要动！”
周教员惨淡一笑：“我没想挽回。”
“不不不。”杨锦程的神采仿佛是在面对一个莽撞无知的孩子，“这屋里另有第三只眼睛呢，你不会那么笨拙吧？”
很久，周教员才放开手里的铁丝，站直身子，长出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又仿佛万念俱灰。
“我并没筹算压服你。”杨锦程毫不让步地回望着方木，“但是你一样没法证明这是我策划的，不是么？”
你毫不包涵地杀了这么多人，却那么在乎你那张脸！
“……我本身种下的恶果，我会本身处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楼下已经围聚了几小我，方木推开他们，扑倒在周教员的身前。周教员面色宁静，后脑处流出的血已经把雪地染红了一大片。他的眼睛半睁半闭，身材微微痉挛，跟着每一次抽搐，大股血沫从嘴角渐渐涌出。
方木瞥见瘫软在坐椅上的人，又瞥见他脖子上缠绕的铁丝，心底一片冰冷。
赵大姐拉开车门跳上车，“开车！”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位于顶层的主任办公室，排闼走了出来。杨锦程半靠在坐椅上，脸上覆盖着面膜，正在闭目养神。
杨锦程面无神采地看着震惊不已的方木，低声说：“跟我来吧。”
那曾是他最优良的门生、最得力的助手，但是现在周教员的心中没有半点踌躇，他把铁丝从杨锦程的头上渐渐套下，双手蓦地发力，死死地勒住了杨锦程的脖子！
身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站在本身面前的，是杨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