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手吧,江亚。”方木咳出几口血沫,双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江亚,神采宁静,“‘都会之光’已经完了……他该消逝了……”
江亚没有踌躇,抬脚连连重踩了几下,手机屏幕立即燃烧,全部机身也四分五裂。江亚捡起手机的残骸,拆下电池,又拔出电话卡,顺手扔进了吧台边的渣滓桶里。
嘶哑的嗟叹声仿佛鬼泣普通,在充满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隔间里,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江亚紧紧罩住。江亚怔怔地看着已不成人形的方木,竟不敢再次脱手。
颠末刚才一场虚惊,整整一个早晨积累下来的怠倦刹时就充满了江亚的满身。他俄然感到厌倦,更多的是惊骇。
“福尔马林。味道不错吧?”他抛弃塑料桶,俯身看着方木,“你得风俗这个味儿,因为在将来很长一段时候内,你都得在这里泡着。”
江亚的手渐渐地垂了下来,脸上的神采从狂怒到震惊,再到深深的绝望和哀恸。
俄然,头顶传来砰砰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冒死敲打咖啡吧的卷帘门。
方木最后没有出声,仿佛在积累本就未几的力量,然后,他伸开嘴,断断续续地说道:
江亚俄然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江亚一惊,铁锤也停在了半空中。就在他踌躇的工夫,拍门声更加清脆。
分局长悄悄地坐了一会儿,俄然直起家子,操起桌上的外线电话。
“你能够持续去杀人,我信赖你也必然会这么做。”方木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但是,人们会以为,你只是个低劣的仿照者。对吧,狗蛋。”
“哦――”
水池被注满后,江亚封闭了自来水龙头,回身走向赤身赤身的方木。看到他还是毫无知觉地躺着,江亚仿佛有点不甘心,就把塑料桶里剩下的一点液体倒在他的脸上。
说罢,他对准方木的额头,渐渐举起了手中的铁锤……
“第三……”
江亚咬咬牙,俯身凑向方木,把耳朵切近他的嘴。
“嗯。”
杨学武踌躇了一下,开口说道:“固然能够备案了,但是,证据……”
杨学武的神采庞大,嗫嚅了半天赋讷讷说道:“分局长,能不能……”
“我必必要下新号令了。”分局长艰巨地说道,“这几天……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尽力了。”
“老边。”
杨学武很快就来到分局长办公室。没有酬酢,分局长开门见山。
江亚从活板木门中爬出来,并没有急于去门边检察,而是先冲进卫生间,穿过过道,把后门翻开一条缝,对内里张望着。
他说不下去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把头抵在膝盖上,大声抽泣着。
面前这个血肉恍惚、脸孔全非的人实在是一个固执到可爱的家伙,即便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仍不忘对他加以否定和嘲弄。江亚不想再听到那些话,因为他恐怕本身会记着那些直抵心底的词句。
江亚愣住了,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是么?”江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语气变得冷硬凶恶,“善也好,恶也好,你都没有资格再评判了。”
分局长话没说完,就瞥见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米楠拿着一张纸仓促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脸难堪的分局办公室主任,嘴里还不依不饶地抱怨着。
江亚被带至分局,直接送往询问室。杨学武叮咛其别人去筹办预审,米楠则从江亚被带进分局伊始,就一向死死地盯着他。如果那视野是利刃的话,江亚恐怕早已碎尸万段了。
刹时,江亚的脸上杀机顿现,他抬起脚,狠狠地向方木的脸上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