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个被感情主宰的人,或许早就撑不住了。但因为任务,他支撑到现在。”
在他身子的右边是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青石。石上裹了一层水汽,袅袅升腾。左边则是一团毫无规律的、混乱胶葛一团的金丝。是死物,但也悬浮于半空中。
“为甚么要费这么多力量叫你爱上这天下?为甚么要叫你感觉在这世上有你珍惜的人?因为这些都是我向那边的人提出的建议。”
“而这棵树,就是通道。李云心,你能成绩太上,是因为你的体内有连通两个天下的通道。而这棵树,则是连通这个天下与我来时阿谁天下的通道。这类东西,是不成能被毁灭的。通道一旦翻开,融会就没法逆转。以是这个天下畴前的星体认识、畴前的盖亚、现在的幽冥地母,也是不成能被毁灭的。”
“你畴前阿谁天下的汗青能够被改写――你已经晓得,腐蚀是在时候和空间层面上同时产生的――是以你所熟知的、畴前糊口在你阿谁天下的人和事,能够也都不在了。”
“畴前,我、那边的人,对你说你要挽救这个天下将支出庞大代价。你觉得那代价是甚么呢?是你本身的得失么?”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有些落寞,有些心灰意冷。这叫他说话时几近没了甚么情感,仿佛行尸走肉――只为满足本身最后一点猎奇心、解开最后几个疑团,便难再有甚么沉沦。
李云心昂首看了看天涯的夕阳,合上眼睛。他在六合之间站立一会儿,抿了抿嘴唇:“刘公赞是你安排的人?”
他说了这句话,抬眼看不成人形的李淳风:“最后一件事――你曾说你畴前的天下毁掉了。你来了这里是为了预警、挽救。但现在我猜,你说的不是真相。”
“可山川地气已经很难画了。人体内的灵气更难画。”他低低地说,“这一点如何做到。”
李淳风顿了顿。似是要对方听得更清楚、想得更透辟:“会将毁灭漫衍到别处。”
“画道。”李淳风毫无保存地说,“以太上境地的画道修行者,将这世上的山川地气、万物之灵绘入画卷里。而那画卷现在在你手上,山川地气已经集全了。只要再将人间万物之灵绘上去,就成了一个小天下。”
“但这个过程是极冗长的,冗长到对于个别生命乃至一个文明的存续时候而言,都是能够用不着去考虑的。”
“要说我安排的人,是白云心。她本身倒不知情。可惜现在看起来仿佛没那么胜利。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你们这类生物只要活着,就必然会像藤蔓之类的东西一样,攀着甚么。比方感情、比方权势、比方财产。将你丢在这个天下上,你本身就会找到想要沉沦的东西――这就是你们的软弱性。”
李云心展开眼睛,没有在乎他的这些讽刺。
李云心想了想:“那么畴昔的,也不是这里真正的人。只是投影罢了。真正的人,都已经死了。”
“是的。”
“可你一旦归去了,将会对这个过程产生庞大影响。一些浑沌的印记将因你而被带去你畴前的天下,让腐蚀变得更快、更狠恶。”
“你想一想看。你第一次归去,发明天下还是影象里的模样。厥后跟着时候的流逝、或许几十年、数百年,那天下的汗青就渐渐窜改了。你本身的影象、你所处的当下实际,也随之被改写。但你认识不到这类窜改。因为你就是阿谁天下的一分子。你能够会悔怨,但更能够连为甚么而悔怨这件事本身也认识不到了。”
“是你将会落空力量、落空境地、落空影象么?”李淳风扭曲的脸上暴露笑容,“都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