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瘦瘦的年青人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积雪,昂首大声道:“宠帅,这雪哪能跟凉州的大雪比拟,那边的雪一旦下了,深可没到马的肚皮,记得刚到凉州的时候,每到夏季我两条腿就冻得没有知觉呢。”
而促使周处明天抖擞的,除了这一份光荣外,更有其母亲的万般辛苦和教诲。
“好,公纪有何良策,快快讲来?”高宠赞了一声,道。
“宠帅,非是绩夸口,汉中固然阵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却并非毫无马脚,自我军攻取陈仓以后,汉中民气惶惑,凡远见之士纷繁南迁,而张鲁那些‘天师鬼卒’谬论能蒙蔽百姓一时,却不能蒙骗一世,现在统统迹象都在表白,张鲁败亡之日已未到临,宠帅何不取之。”陆绩慨慨而谈。
周鲂是高宠斗争过程中阵亡的第一个将领,他的英年早逝是如此的令人可惜,如果周鲂不早战死的话,现在他的成绩起码不亚于徐盛。
本日之荆、扬、交、益四州,已是大夏的国土,新的朝代新的开端,就在一片欢天喜地当中,年近而立的高宠不由得感慨万千。
“宠帅,绩这一起东来,固然路途辛苦,但也见地了各地的风土情面,凉州民风剽悍,那些善于游牧的马背男儿驰聘东西,飘忽不定;汉中地形闭塞,百姓愚笨,这些年来受天师教影响甚大,十户当中,有八九户俱是天师教徒。比拟较之下,还是南边夏国的属地来得开放富庶很多,我路过成都时,就见到伯言那边采取了很多南逃的流民,不消说,这些人必然是从汉中流亡来的,以是,以绩之见现在是拿下汉中的时候了。”说罢这一长段的话,陆绩神采安闲,就算面对高宠惊奇的目光,他也一样气定神闲。
陆绩听罢,却正色道:“宠帅,何不消会稽虞仲翔?”
这也让高宠对这个脾气倔强固执的女子有了更多的佩服。
刚过了寒冬,位于长江边的金陵城冬雪未融。
一年又复一年,日子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持续。建安九年的除夕夜固然没有客岁那般热烈,但也充足让江东父老欣喜了。
跟着凉州的光复,具有一条顺畅的西进通道就成为了当务之急,不管从蜀中还是荆扬,要至凉州,就必须颠末汉中。
摄山脚下,积雪压枝头,一身锦裘的高宠可贵的抽得时候,出来抚玩江南的夏季雪景,伴随他的除了一干宿卫外,另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年青人。
“绩此番路过南郑,遭到张鲁部下谋士巴西人阎圃厚待,从圃口中,绩知凡汉中有识之士莫不思南归,若宠帅能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南郑游说,那张鲁必能归降。”陆绩道。
就在这一年的腊月,江东产生了一件被百姓歌颂称道的啧啧丧事,在豫章郡海昏县,一个叫周处的少年孤身潜入扬子江中,将一条作歹多端的鲛龙斩杀,当高宠倏然间听到周处这个名字时,他一下子记起了周处恰是起初亡故荠州口的周鲂的遗腹子。
高宠笑道:“这些天来我也正为此事烦心,江东善辩之士很多,但真正能当大任者却也寥寥,不知公纪心中可有上才子选?”
而在这之前,高宠另有一件更首要的事情要做。
“公纪长大了!”高宠轻叹了一声,他风俗性的伸手想去摸一摸陆绩的头,却不想比了一下,陆绩已长得和高宠普通高大了。
三面包抄下的汉中王张鲁实在已是瓮中之鳖,在马超拿下陈仓以后,汉中的东、南、西三面俱被高宠的权势所占有,留给张鲁通往外界的门路,只剩下了一条最为险要的子午谷道。而在长安也面对着马超西凉铁骑威胁的环境下,就算张鲁有天大的胆量,他也不敢冒着伤害北投曹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