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在这里拖住文聘的马队,慕沙他们很快会被敌兵追上,在平坦的田野上,步兵对抗马队的成果只要一种景象,全军淹没。
以我军之疲卒,即便凭持将士的英勇,克服了敌马队,然面对源源不竭声援的文聘雄师,我又以何来应敌?多情一定不丈夫,在这存亡存亡的时候,身为一军之帅,我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竭已所能,保护主力安然撤退。
周鲂又吐出了一口血,他的眼睛望着天涯,然后转向豫章地点的方向,涣散的眼神中闪现出了最后的光芒,他的手伸向胸口,摸出一绢锦帕,它的一半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
实在,李通的建议我不是没想过,可惜时不予我,文聘既然派兵来援,定是看到了荠州口的首要性,这五千马队不会是援兵的全数,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在马队的前面,会有更多的援兵在赶来。
我弃了长矟,左手擒起周鲂遗下的刀,劈入冲上敌兵的额头,在一脚蹬开他的尸身后,我发了疯般冲向敌兵最麋集的处所,战马的哀鸣和仇敌的惨叫声稠浊在一起,在我的四周泛动开一片片血的浪花……
混战就如许持续了三个时候,草丛中躺满了尸身,血腥味掩去本来的清爽气味,沉重呼吸声和刀剑订交的清脆响音充满在我的耳朵里。
只是,还没等他们暴露对劲的神采,埋伏在掩体前面的弓弩手已搭上了箭,划出了一道道亮线,没入高高跃起跨过刺马的仇敌身躯里,高超的骑术、美好的姿式,这统统竟成了灭亡的祭品,落空打击力的战马撞击在大盾上,收回了沉闷的声音,马背上受伤的骑士在庞大的撞击力下被狠狠的甩出来,一顷刻,入耳的都是哀鸣。
“宠帅,敌势汹猛,是否……。”周鲂小声道。
“快,堵住缺口!”我的声音因为撕杀而变得有些沙哑。
在平坦的阵势上,用不甚安稳的刺马来对于文聘的马队,不是上好的战略,而一旦敌军将领看到战旗后会有如何的反应,我也料想的到,面对生与死绝境,我清楚晓得自已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
血喷涌着从周鲂的嘴角流出,最后的光芒消逝在周鲂的眼睛中,他的头渐渐的垂在我的臂弯里,朝气也跟着流趟着的鲜血分开了周鲂的躯体。
周鲂脸上暴露了一丝笑容,他道:“帕上有她的名字,临出征的时候,她奉告我——,肚子里有了我们的骨肉!”
“咳咳,宠帅……,你知不晓得,跟你的这段日子,是我最欢愉……的时候。”周鲂一把抓过我的手,艰巨的说着。
说罢,我一催战马,抢先冲下山岭,向张虎营寨而去。
跟着我的话音,麋集般的箭雨覆盖了缺口处的疆场,正诡计拥入的敌兵立即成了带箭的刺猬,
等候我们的是永无停止的杀戳!
慕沙走到我身前,却又一回身,面对着众将士,大声道:“这一仗,宠帅与大师同在!”
一夜撕杀后,张虎营寨一片狼籍,来不及打扫的疆场上尸身横陈,遮挡了门路,我一皱眉,张虎恰是死得该死,营寨栅栏四周连起码的鹿角、陷坑都不设,营中设防更是混乱不堪,中军帐离营门是如此的远,设在最靠近湖边的处所,莫非他随时想逃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