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怔怔的站在那边没有答话,我遂问道:“子鱼,觉得有何不当之处吗?”
我道:“知我心者子鱼也。豫章安定,笮融伏法,此皆诸君将士同心之力,非宠一人之能。豫章乃四战之地,南百越、北袁术、东孙策,西刘表,皆虎视于我,宠遵先主刘繇遗命,代守边境,不敢稍有放纵。前人云:粮,治国之本也。粮足则民安、民安则国富,国富则兵强,唯豫章屡经战乱,百姓流浪,食无裹腹,民气不稳,为悠长计,宠欲效汉武拓边,屯田安民,修耕织以蓄军资,停战器以养民生。诸君觉得当否?”
为解燃眉之急,我只好急令许邵、许靖从海昏、上缭等地尽快调拔粮草过来应急,但运粮只能处理一时之需,摆在我面前的更毒手的题目是这万余百姓的安设。笮融以信佛为名,剥削财帛,蒙蔽无知的百姓千里相随,现在却留下如许一个烂摊子叫我清算。
许靖之能,当在掌管百官礼节,编撰史志上,我现在让许靖来做屯田司马,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笮融失豫章后败走入山,亲信皆散,不久后为百越山民所杀。
出了内宅,我们这一世人来到议事的大堂,许邵环顾了一眼,道:“诸君可有贰言!”
“笮融这个混蛋,真他妈的该死!”我再也节制不住心头的火气,脏话也怒骂而出。
若在战役乱世,刘繇出身崇高,汉室宗亲皇公贵族的血缘,是大家恋慕的天孙公子。
华歆、刘晔我另有大事相烦,办理屯田这块就只要让许靖来干了,归正郡里一些个琐事有刘基在那应着。
刘繇双目紧闭,嘴里不住的低喃道:“冠军候可来了吗?”
而我的身份是豫章郡——破贼校尉,授秩二千石,统领全郡的军马。
“之前,我刘繇曾经错了很多次,但这一次,我信赖我自已毫不会再看错人。”刘繇挣扎着起家,浑浊的眼睛里忽闪着一丝亮色,他的声音固执而果断。
……
乃至偶然,我感觉他都不象个男人。
屯田事毕,我转头看向华歆,道:“我曾听子扬言,子鱼与朝中杨彪太尉、马大司农皆有旧,不知可托否?”
我如此相商,本无需求。然许靖乃汉之名流,出身士族世家,有道是士可杀、不成辱,让他降了身份办理屯田事件,也需他点头应允了才行。
豫章初定,百废待兴。等候着我的,是太多不为我这个春秋所熟谙的事情,奖惩将士,安抚降卒,迁置百姓诸般事件,一时那里理得出个眉目来。
我站在城楼上,迎着风,孑但是立。心中倒是波澜澎湃,没法安静下来。
瞧见刘繇这个模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忙道:“主公着我来,不知有何事?”
“你们都去吧,我累了!”刘繇有力的挥了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