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候。”高宠喃喃自语道。
风呼呼的掠过船头,吹开徐盛狼藉的发髻,显出一张又黑又脏怠倦至及的脸宠,多日未曾补葺的髯毛更是象一蓬乱草,但他的目光如赤,杀气正浓。既然再守已是不能,那就破釜成舟,轰轰烈烈的战一回吧!
“智囊,觉得如何?”面对情感冲动的众将士,身经数战后的高宠已能不动声色。
“原是梅军候。宠帅正在等你呢,不知火线敌情如何?”徐庶道。
对于这些处在底层的兵士而言,战役已经畴昔,糊口重又归于安静。
这时,一名标兵急步从城下跑来道:“报两位将军,孙策军离城独一十里了!”
“我军不敷千数,且孙策麾下周瑜、韩当等皆久经战阵之良将,非酒肉鱼囊之刘勋辈可比,敌众我寡战无胜机矣。”甘宁道。
慌乱中,更有军士喊道:“不好了,锦帆贼杀过来了!”
皖城高宠营门外。
“真是个冥顽不化的家伙!”敌船已靠近了弩箭的射程范围,刘勋面前幻现出徐盛被射成了一只插满箭枝的刺猬。
归正死守也是个死,出征也是个死,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甘宁脸上暴露坦诚的笑容,他打断道:“便是宠帅,与我也是这般称呼,文响又何必瞻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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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我待,就在高宠初战得胜的同时,周瑜已一眼看破了高宠的缺点,那就是兵力严峻不敷,以高宠不到五千的军队,顾得了彭泽、顾不了皖城,在甘宁率兵救济了彭泽以后,皖城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周瑜打击的第一挑选。
城头众将士听得能够制止一场恶战,皆觉得是孙策军慑于已军大胜的余威,不敢与之比武故拜别,徐盛也是喜形于色,作为高宠军首要据点――彭泽的守将,能够以少胜多恪守城垣,又不辱将令自是功莫大焉,如果今后论功行赏下来信赖也是少不了他的。
徐盛脸上一红,支吾道:“昨日情急喊出――,今早一想疑是莽撞,将军与我年差十余载,若与兄弟相称恐――。”
远处的江面上,一轮朝阳冲开围堵的云层,腾跃欲出,霞光将水波磷磷的江面映得通红一片,恍忽间,在甘宁的心目中,高宠就象是这初升的朝阳,固然前面另有着万千的艰险,但最后终将晖映四方。
甘宁哈哈一笑,道:“昨日宁模糊听得文响唤我甘兄,本日怎改称甘将军了,你我皆血性之人,何来的这份客气。”
甘宁话音刚落,四周的将士已是齐声号令,此时现在,即便是再冷酷的男人,也不由为之动容,更何况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跟随甘宁多年的老兵。
高宠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梅乾的肩,他的两眼死死的盯着梅乾,一字一句的大声问道:“你甚么时候碰到仇敌的?”
“擦着一点外相罢了,不碍事的。返来的时候我绕道江边,想去探探路况,不想竟碰到了敌军的一小队逻骑――。”梅乾解释道。
在其身后,那百余名决死的将士也跟着跪倒发誓,悲壮雄浑的声音久久回荡于江中不断。
彭泽口外,北风吼怒,浊浪滔天。
“干!”烈酒直入喉咙,有一种炽热的痛感,这是一群以身赴死的血性男儿,面对这百倍于已的仇敌,他们曾经不平的战役过,而现在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