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笔尖又是悄悄一晃。然后长长感喟了一声:“我郑家蒙先帝恩沐,得有本日……今上更是恩厚有加,人报酬官,举族受爵,若在此时背义弃国,岂不是受万民唾骂?”
一封封军情密信一一读过,郑芝龙脸上的色采也轮番变更。到最后已经怒不成歇。
“大哥,传闻今上正在建宁府募兵建营,欲前去江西御驾亲征,不久前有清廷和朝堂大员的手札被截获,今上学那曹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烧了那些信,说是既往不咎。”郑芝豹走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这等手腕看似圣明,却不知朝中另有多少人会承情。今上猜忌我郑家不是一日两日了,更是暗里斥责我郑家的军防疏漏……如果真能逆转时势,到时我郑家又能如何?”
对于这类芝麻绿豆般大小、但又具有极高计谋意义的国度,华丽仍然不紧不慢地遵循既定的计谋节拍,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仗了一番:通过颜家的引见,华丽水兵调派使者照顾礼品进入琉球王宫,颠末近半个月的来往谈判,和琉球签订了一份简朴的海上安然合作和谈。
就在数月前,隆武朝廷趁鲁王集合主力渡江(钱塘江)北伐杭州的闹剧停业,背后出兵袭占了闽浙交界的分水关,差点弄出两家死磕的局面。
郑芝豹从速低头:“大哥说的是。不过此次江南经略招讨大学士来信又给了重诺,只要兄长情愿归附北庭,可授江南三省王爵!”
“大哥,今上冷淡我郑家早有苗头,一国之君不在福京,却恰好住在建宁。声言移军江西,明摆着想抛开我郑家与江西总督万元吉、湖广总督何滕蛟之辈合流!现在浙江、两广均对我等虎视眈眈,若再落空福建,我郑家那边容身?!”
洪承畴挑选通过郑芝豹为中间人劝降郑芝龙,是因为郑芝豹当年就是郑家辽东私运贸易的卖力人,曾多次暗中和满清买卖,还一度被内部戳穿过。现在天然就是洪承畴招降郑家的破题点,而这已经是入春以来第三次暗中派人来招降了。
“大哥。我郑家日进斗金,端赖的是福建、琉球、日本之海贸!现在我郑家兼顾乏术,若琉球商路被大员、米夷所断,则日本商路堪忧。今又兵日本,恐是争我以后路财路。南洋海货抛开我郑家通行东南,假以光阴。福建诸商必另投门下了!”
就算北边另有江西和浙江临时顶着,但此时的福州城,已经有点风声鹤唳,每天都有本地士绅大户在往各个衙门跑动,刺探动静。
……
进门的是郑家四弟、澄济伯郑芝豹。见长兄神采有异。郑芝豹从速低头拱手,显得非常谨慎。
……
洪承畴这几个月一向在派信使游说江西、浙江和福建的某些官员。为满清南征吹风助雨。现在江西最北边的多少州县官员都6续投降了,如果不是江西总督万元吉是个硬骨头,在徽州、广信一带屯驻重兵谨防死守,不然此时江西防地早就崩溃了。
福建福州府被隆武朝廷改名为天兴府,而福州城则改名为福京,意味着大明王朝正统,也是南北两京沦亡后的政治号令力的持续。
郑芝豹也不管内容有多奥妙,赶紧捡起来看了几眼后,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以后,结合舰队分开琉球群岛,开端踏上此行的真正目标地――日本本州江户湾。(未完待续。)
“大哥……”
“大哥……北边的信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