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心机一转,也筹算摸索摸索马援,遂提及一个故事。
一句话,现在新莽的环境是,不反腐亡国,反腐,恐怕也要亡国!并且是速亡!
如果不他杀,恐怕不但丢官,伉俪二人皆要受笞刑。
第五伦还不及欣喜宗亲们,又有一人姗姗而来,出去就朝他下拜顿首,行了个大礼。
“用……用爱发电?”
“前汉时,薄吏禄以丰军用,小吏俸禄本来就低。”
马援本来感觉有些无趣的神情,立即重新出色起来。
颠末这数月见闻,亲眼目睹王莽各种骚操纵后,第五伦更加笃定,这天下会在将来几年内,堕入无可制止的大乱。
……
听完景丹论述,第五伦算捋顺了。
那位马援马督邮,大抵也看清楚其间启事,以是不想管,故不宜复问狐狸,放了第五氏一马。
汉宣帝时为体味决小吏入不敷出,还给百石以下涨了一次俸禄,涨幅高达50%。
第五伦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脑筋里只闪过一个词。
景丹最后道:“天灾害敌啊,官吏因俸禄不敷,便故疾复发,各因官职为奸,收取赇赂以自供应,鲜于褒只是此中之一,但他也只是收取点小贿,治县还算勤恳,乃是能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百官僚吏,皆由百姓扶养,传闻三代之时,贤人皆是碰到年事歉收加俸禄,碰到歉收减俸禄。故本朝俸禄也不定死,如果年景好了,百姓收成足,便多发,年景不好,百姓收成少了,便少发。这就叫与百姓同忧喜也。”
但其他郡的督邮们,恐怕是要反过来,抓小放大,既能给五威司命和王莽一个交代,又不获咎豪右大吏。
薛宣在任时,本郡的池阳令举狱掾为廉吏,薛宣还没来得及征辟,却有人告密狱掾收受犯人家眷贿赂。
即便互换法律,人家凭甚么脑袋别裤腰上,拼着获咎豪强二千石的风险,给王莽卖力?
提及切身经历的那段日子,景丹话语里带着苦涩:“从始建国二年起,直到前年六月,整整六年半。天子以‘制作不决,国用不敷’为由。上自公侯,下至小吏,皆不得俸禄”
除了少数铁杆,另有那群太门生外,全天下各个阶层,恐怕都要和新室离心离德了。
孟子这句话说得好啊,新莽没有牢固的原则,朝令夕改,却但愿鄙人者失职守法,岂不谬哉?
第五伦仕进后第一个月的俸禄还没领到手,对此观点还不太足,遂问道:“比起前汉,是多了还是少了?”
“我与伯鱼想一起去了。”景丹感喟:“此番定是几以禁奸,奸更甚,欲以治贪,贪欲烈!”
“我在常安,传闻过前朝京兆尹孙宝之事,记着了一句话。”
第五伦点头,贪污当然是大恶,但新莽国情如此,起码小半赃官,是被这奇葩的俸禄轨制给硬生生逼出来的。
他们见第五霸安但是出,本身的族长却还关在县寺里,不由焦心起来,只能希冀第五郎官帮手。
景丹看着在树底下筛着谷米的爱妻,捧着书柬记诵的儿子,心中不无担忧:“可这荣幸与安宁,还能保持几年?”
“不能再说了,快走,再不走,本督邮恐怕要连你也抓起来!”
马援算是第五伦这一世见过最俊的人了……只不知他家中可另有姊妹?
固然底层小吏人为不增反减,但好歹比那最艰巨的六年强吧?发的还不是贬值严峻不知哪天就拔除的奇奇特怪货币,而是实打实的粮食,起码能糊口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