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伯鱼让我家出赋税入官免罪，而必然要留牲口、辎车的原因？”
第五伦踹了这恶仆一脚，转头问两个孩子：“汝等叫甚么名？”
他转头看了眼衰弱的弟弟一眼，咬咬牙：“实在不可，一人份也行。”
“打水且去上游。”第五伦朝这两个孩子挥手，想劝他们分开，年纪稍大，长相极瘦的孩子却昂首害怕地看着第五伦道：“君子，可上游没爬虫抓啊。”
“留煤窑！”
看着他们不幸，第五伦叹了口气，让人带了几个粟米饭团来，递给两个孩子，转头行了一阵，却发明兄弟俩跟在身后不走了。
第四咸本已做好宅产被第五伦私吞的筹办，现在见他将赢利尽数交还，大为打动，想将赋税的一成送给第五伦以表谢意，却被回绝。
“朱弟。”
二来，那儿距长陵也近，牛车拉着煤球走几十里，过横桥就到。牛马要吃草，车舆会破坏，少走一里，就意味着省下大笔开消。
第五伦看了世人一眼，他们都不敢有甚么定见，固然第五伦只是供应了思路，又让第五氏族人干最轻松的挖黄土、和煤饼的活。但包管这笔买卖顺利做成的人脉、干系都在第五伦手里。再加上他是全宗族的但愿，只差一个“宗主”之名，拿大头确切应当。
第五伦道：“煤窑本归第四氏统统，加上采煤、售卖要靠宗叔，当取利三成半。”
虽没有易子而食那般残暴，但也是人间悲剧了。
……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倒是把第五伦逗乐了，是就是吧：“汝等从哪来，父母安在？”
张鱼大抵也是近似的经历，两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却聚在一起，成了相依为命的兄弟。
……
“这么快？”第四咸大喜，又假装忸捏道：“如此一来，伯鱼在常安倒是要另寻住处了。”
另一个声音则说：“如果不管，就是见死不救，身为穿越者，面前戋戋两个孩子都救不了，还自夸这人间独一祥异？我呸！”
溪中无鱼，他们倒是来溪边翻石，捉那些边幅丑恶的爬爬虫充饥，第五伦后代在乡间时吃过油炸的，你别说，看着恶心，入嘴却真香，蛋白质还挺高。
若论天下开采煤炭最早的处所，当数弘农（右队郡）。
“便如伯鱼所言！”
“宗叔，宣明里的房宅我替你卖出去了，凭此契券，可去县北长平馆找邛成侯府取赋税多少。”
但第四咸不敢违逆第五伦，这小煤窑便成了他家仅剩的财产。
年纪较大的孩子缩到安然间隔外，被污垢所蒙的眼睛里尽是期盼，举起瘦巴巴的胳膊：“这位君子，我有力量，翻得起石头，也能下矿，让吾等有口吃的就好。”
这是第五伦上个休假日在常安周边转了一圈后，做的决定。
小煤窑几近是露天的，巷道斜斜向下，不消挖太深，第四咸下了血本，增加了一倍的人手，五六十名隶臣、族人手持镐、锨埋头苦干，刚凿下来的黑乎乎煤炭用辘轳以人力绞起，在空中上敲成碎块，再用箩筐运到溪水边冲刷。
这下轮到年纪大的张鱼不吱声，好似被触到了把柄，还是年纪小的朱弟讷讷道：“在北边，前年闹荒，母亲走了好远的路，带着我来塬里，要我呆在此处别动，她去找吃的，然后……我就找不到他们了。”
这意义是情愿收下兄弟二人了，张鱼立即拉着朱弟给第五伦下拜，连磕好几个头，甚么做犬做马都说出来了，也不知是在哪学的。
煤球却没这弊端，煤块被完整砸碎，以水与黄土相和，燃烧起来火力较柴炭更大，独一的题目是，不如柴炭耐久。
世人大喜，第五伦竟然连干系都找好了，这让第四咸更加放心，在他看来，货色不首要，搞好人脉才是货殖最关头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