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见过,伯师,带他走罢。”
刚想开口说点甚么,比如指导刘歆几句套套近乎,岂料这老儿竟不耐烦地挥手送客。
这么严峻?第五伦应诺,现在靠得较近,他发明刘歆远没有其年纪本该有的朽迈,或许是善于保养,外加修习养身方术,看上去只要五十多。每一丝头发每一缕髯毛都梳理得整整齐齐,举手投足间,很有些仙风道骨,观感上比扬雄那老醉鬼强很多。
现在再得知第五伦偶然入仕莽朝,刘秀心中更是大喜。
回到居室后,刘秀嘴角都弯成了√。
“但迩来叔父却发明,那圆周率还是不敷切确,遂几次运算。”
刘歆在汉成帝河闰年间与其父领校秘书,也在当时候和扬雄结识,固然扬雄对刘歆颇多贬损,但听得出来还是佩服其才调的,誉之为“数术方技,无所不究”。
他的名头很大:古文经扛旗者、左传与周礼学派的大宗师,外加体例三统历、校定先秦图书作《七略》等成绩,没文明的第五伦也不懂,直到扬雄提及一事。
当时第五伦眼睛就亮了,看不起谁呢?《山海经》他当然晓得!
而本日终究得见刘歆真容时,第五伦才发明,这哪是甚么位面之子啊……
刘龚不知这是第五伦扯谈,一愣后明白了,不由大笑起来。
遵循扬雄描述,刘歆年纪应当与他差未几,本年六十七八。第五伦跟着隗嚣、刘龚二人步入国师府内院后,远远瞥见一名老者坐于枝叶萧瑟的桃树下。穿素白长袍,身披狐毛皮裘,头发斑白。
光听过没看过就对了。
新朝太子王临,恰是刘歆的半子,正与功崇公王宗明争暗斗。刘歆天然站在太子一方,第五伦晓得,本身本日若接管了王宗的礼聘,这国师府的门,大抵就进不来了。
“叔父,扬雄、第五伦所算圆周盈数为……”
但出去后也无大用,跟刘歆一句话没说上。
听闻此言,刘秀顿时一惊,担忧的倒是另一人:”第五伯鱼也受了功崇公之聘?”
“先前算得数为多少?”第五伦诘问,见刘龚不往下说了,便用心道:“不瞒刘大夫,吾师子云公迩来也在家中割圆筹算,亦有所获,或可裨益于国师。”
“给我。”
刘龚道:“叔父在制作嘉量时,发明前人觉得的周三径一讹夺太大,乃至圆不成圆,有损圣朝同律度量衡之法。他便自创新法计算,破觚而为圜,重新得出圆周率,嘉量遂成。”
“季正这是要去那边?远游还是回家。”
“叔父,第五伦带到。”刘龚悄悄唤了一声,让刘歆抬开端看了眼,然后甚么也没说,持续垂首凝神苦思。
行,两位老朋友又在负气呢!畴昔几年,刘歆因为扬雄不给他看《方言》,便憋了股劲也想鼓捣一本出来,刘龚见很多后,习觉得常了。
话刚说完,刘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第八矫也不明白他乐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