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云儿神采惨白,急问道:“那皇上……”
唐康笑了笑,道:“我们还是办闲事要紧,有劳蔡大人相送。”
“阿弥陀佛!”阿沅不由念了一声佛号,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些个瘟神,可都走了。”
“他还好吗?”楚云儿一面请唐康坐了,抿着嘴唇,轻声问道。她内心怦怦跳得短长,前几天桑梓儿刚走,石越便遣他义弟千里迢迢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楚云儿神采稍霁,“这就好,皇上是圣明之君。”
“有一桩祸事,便要临门。我大哥特地让我来知会楚女人,早做筹办。”
“是有人上了一封弹章给皇上,内里附了一首传闻是大哥写的词,说这首词不但能证来岁老是石敬塘以后,更能证来岁老心存不测之志!”唐康寂然说道。
唐康见蔡京走远,便走到大门之前,轻扣门环。未几时,便有一个丫头把门翻开一条缝,探出头来,见个年青男人,固然长相不见得非常漂亮,却自有一种沉稳的气度,微浅笑容,更透着几分滑头与灵气。她脸不由自主的便红了,低声问道:“叨教公子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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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剑瞥见唐康走远,转过甚来,对*说道:“陈先生,请随我去一下后厅,小的有点事情就教。”又环顾世人一眼,目光停在蔡京脸上,又望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中游移了一下,终究说道:“蔡大人,不知可否劳动尊驾,去一下后厅?”
“已经安妥。是以秦观的名义出面,不会授人以柄。田烈武也去和他的弟兄们说了,万一要用刑,他们自有分寸。”
楚云儿低不成闻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石越亲身赠给他的手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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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不由来了兴趣,笑道:“卿说说看,都有谁?朕也想晓得,百姓心中的名臣,都是甚么人?”
“莫非?”
唐康游移了一会,担忧的望了楚云儿一眼,内心不住的衡量风险,这么娇柔的一个女子,真不知……楚云儿抿着嘴,并不说话。唐康又看了她一眼,仿佛是下定了决计,说道:“楚女人,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就请将原稿和字帖等一干笔迹毁去,再找一幅别的字帖来顶替——官府来人的时候,天然会将物证一块要走的,府中人多,难保有人不卖主,这可狡赖不得。”
“传闻仁宗天子不敢让他做谏官,怕他玉碎石阶,可见定是本性子孤介的人。”赵顼与石介固然是两个期间的人,但是倒也传闻过一些仁宗朝的掌故,他一面说一面内心悄悄奇特:“这个石介端倪之间,仿佛模糊有点熟谙。”
他向侍剑低声说罢,便停上脚步,朝世人团团一揖,说道:“请恕鄙人失礼,我须得先去拜见嫂子。”说罢又是一揖,竟径往前面去了。
赵顼渐渐看完仁宗朝的名臣像,这才走到《熙宁名臣像》之前,第一个便是王安石,第二是司马光,第三个是石越,赵顼站在石越像前,俄然愣住了,细心打量画像一会,俄然向苏颂说道:“苏卿,卿来看石越的画像。”
侍剑点点头,重新到尾把事情的颠末说了一遍,唐康一面听一面思忖,传闻彭简竟然已被晁端彦囚禁,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赵顼点点头,说道:“将狄咏调入禁军,赐带御东西。”
苏颂看看石介的像,又看看石越的像,点点头,说道:“倒的确有几分像。不过石介看起来,就显得孤傲;而石越,则暖和很多,二人不成以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