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雁儿见他出言耻笑,听声音又恰是刚才口出不逊之言的那位,当下便横了秦观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位公子说得极是,那种想出钱买笑,偷腥解馋的,多数便是姓猫。”声音轻柔的,非常好听。
只是此时的秦少游却比不得传播后代的浪漫词人,全部一笨伯,还在那边持续不平气的说:“噢,如此还望女人不吝见教,也好让门生晓得晓得甚么样的人物才称得上真名流、大豪杰。”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到这类烟花之地,不由有点猎奇,忍不住细细打量着这房间。却见这屋子倒也非常清雅,陈列之物都非常的精美,屋子中心是一张檀木桌子,往上十步摆布,摆着一把古琴,厥后便是雕花屏风、焚香炉之类常见之物,昂首可见墙上挂有一些书画,细细一看,却让人吃惊,除一两幅书画似是出自女子之手外,大部分皆是当时名流的墨迹。
青轩院固然是青楼,却也不是乌烟瘴气之地。也不管那徐娘半老的老鸨,司马梦求就把我们几个径直引到了后院的一间小厅了。
秦大才子被这句话呛得面红耳赤,作声不得,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
司马梦求见她相问,正待说话,我抢在他前面说道:“鄙人姓陈,陈一宁,潭州人士。游学京师,听到纯父提及二位女人芳名,冒昧前来拜访。这一名秦观秦少游,高邮人士。”
楚云儿更不肯意让秦观惹上甚么费事,当下便轻笑道:“秦公子喝多了……”又啐了鱼雁儿一口,嗔道:“mm别再胡说。”这摆了然保护秦观的心,想想我们喝甚么喝多了呀?就上来一杯茶,连酒都没有上呢,刚听他们辩论去了,喝茶也能喝多?
秦观被鱼雁儿讽刺了,内心正不平气呢,那里理睬得很多,随随便便给楚云儿还了个礼,便冲鱼雁儿说道:“方才女人说道,文章写得好,不见得是大名士、真豪杰,门生鄙人,还请女人见教,如何才称得上是大名士、真豪杰?”
秦观听她自称鄙人,当下便有讽刺之意,笑道:“这人间无奇不有,既有姓鱼的,多数便有姓猫的?”
只听那鱼雁儿说道:“有一人,资禀忠爱,群情英发,文章胜似西汉,诗词豪放慷慨,书法天真浩翰,丹青奇远清爽,其在朝廷能诤诤直言,在处所能抚爱百姓。苏子瞻苏大人,可称得上真名流、大豪杰?”
也不管那吴从龙也变得脸红耳赤,这位蜜斯还待说下去,却被楚云儿给打断了:“mm且停一停……”又向我们几个行了一礼,说道:“我雁mm就是喜好讽刺,还望诸位公子毋怪。这两位公子面熟得很,不敢叨教高姓大名。”
她这一问,司马梦乞降吴从龙就点坐不住了,这秦观要是非议在朝,不是好玩的,如果说王安石是真名流、大豪杰,摆了然我们和王安石政见多有分歧,当着我面说,脸上须欠都雅。司马梦求张口欲言,想把话岔开去,不料秦观想都不想,就答复了:“名流则名流,只是刻薄过火,变法太急,亲小人而远君子,只算得上是志大才疏,豪杰二字,只怕算不上。”
那鱼雁儿想不到他有这一手,当下抿嘴笑道:“也罢,不过既连苏子瞻大人都镇不住你,平常之人我也不说,只说这一名,其文章诗词,洗尽五代铅华,高大豪宕;其人则廉洁忘我,心胸百姓,敢为天下之先――当朝王相公,可称得上真名流、大豪杰?”
这话一出口,的确是引得屋内里几个,个个点头。
秦观听到这话,猎奇之心更甚了,忍不住问道:“这又是甚么地点,另有这么难进?想这烟花之所,不过是用钱买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