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雄师,必然是虚张阵容。只不过也不能过份拂了辽人的面子,免得他们恼羞成怒。”石越点头苦笑不止,“如果韩琦在,他深谙军务,在大名府数年,或者能知辽人秘闻,不料竟然故去。”
萧素朝金铠青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刘忱,实在难缠。”
刘忱见此计见效,当即寒下脸来,厉声说道:“诸君随本使出使敌国,不成有害怕怯敌之意,堕了我们大宋的国威!是好男儿,就要让契丹人晓得我大宋军队,也没有怯懦怕死之人!”
耶律浚虽是太子,但是眼下仍然是魏王擅权,萧素是枢密副使,他也不敢等闲怠慢,赶紧还了半礼,说道:“此人胜在很有胆气。这本是父皇投石问路之策,试一试南朝天子,究竟是多么人物,所很多少,倒不必在乎。”
注1:娘娘,是神宗对太皇太后曹氏的称呼,见《邵氏见闻录》、《铁围山丛谈》等宋人条记。读者勿觉得怪。
不料阿谁门房接过名帖,放声大哭,泣道:“国公爷、国公爷他升天了!”
刘忱走到萧索面前,昂然说道:“这里是大宋国境,驿馆亦是大宋欢迎邻国使节的驿馆,于情于礼,该当请萧大人坐客位。”
萧禧心中明知如果相问,保不定就会被他耻笑,却又忍不住心中猎奇,脱口问道:“刘大报酬何发笑?”
“魏国公死了?!”石越大吃一惊,韩琦死的真不是时候。因为石越名义上是韩琦的半子,是以韩琦死的那一天,韩家就让驿站用快马送信,前去杭州。石越接到动静后,当即举家带孝,上表天子,要求能答应他去插手韩琦的葬礼。但石越内心也悄悄迷惑:“我记得韩琦是熙宁八年死的,莫非我记错了?”
话音刚落,了望的兵士便大声呼喊道:“刘大人返来了!刘大人返来了!”
刘忱不亢不卑的回道:“有劳贵使远迎。”
两边谈到此处,皆不肯意相让,目睹就要谈不下去了。
萧素笑道:“那倒一定没有效,南朝一贯害怕我朝,便明知是疑兵之计,内心却总怕是真的。有了这番造作,老是有点用处的,也亏了刘忱是个不怕的。”他那里晓得刘忱已经是敢公开抗旨不遵的人了。
那天他垂手站立在崇政殿上,听天子说道:“朕已命秘书丞吕大忠知代州事,大忠正逢父丧,只是现在国事艰巨,朕得不已,夺情起复,卿往代州,当与大忠同心合力,断不成轻启边衅,有负朕望。”
刘忱晓得这第一次比武,事关两边锐气,如何肯让步半步,当下嘲笑道:“大宋的国土,大宋的驿馆,若要设席,天然由它的仆人来设,这宴会所费多少,不必由贵国出。”
刘忱等人走进大厅,却见厅中早已布好酒宴。萧素往主位上一站,大声叮咛:“吹打,请刘大人、吕大人入坐。”有酒保当即走了上来,把二人往客位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