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儿发笑道:“还真是不积口德!”
“一个我在这里熟谙的姐姐,”桑梓儿滑头的笑了,“当时哥哥还在狱中,我陪母亲来上香祈福……”
桑梓儿摇了点头,想再说甚么又不知该如何提及,那天的事老是有些难堪,她也不晓得如何对石越尽数反复出来。
石越见她满脸涨得通红,眼眶当中泪水一转一转,心中不忍,当下咬牙道:“成呀!这有甚么不成的?”心中却不免叹了一口气,悄悄叫苦,想道:“如果一千年后,哪须如此迟疑忧??”
桑梓儿极少出门,便不想乘马车,当下与石越并肩阔步而行,总算桑家不是官宦世家,桑梓儿出世之时,京中的缠足时髦之行还未传及四川,是以并未让女儿缠足,现在大步而行虽不风俗,但石越放慢了脚步倒也勉强跟得上。
那紫衣女子秋波一转,笑道:“官人所指……”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萧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小我堪寄。
石越道:“他对的是:蔡襄无口便成衰!”
石越微一迟疑,说道:“明天你家中有客,我若留下,只怕你大哥害臊,我明日再过来探听长卿兄的功德可否得谐?”说到此处,不由又笑了起来。
石越不由摇了点头,温言道:“吃完想去那里玩?”
对着这个刁钻古怪的女人,即使石越真是左辅星下凡,也难以区处,只得嚅嗫道:“这些事,女孩家不该问的!”
只见匣盒着躺着的是两品长不过尺的黑条,明显是墨,但是黑亮光亮,其纹如犀,墨处边沿还留有刃,明显是留做裁纸之用,与平常墨大有分歧,石越心中纳罕,接详确看,却看一块墨身上题着“新安香墨”四字,其幕写着:“歙州李超造”,别的一块墨身上的题字则是:“歙州李廷珪造。”
桑梓儿“哦”了一声,心中固然不舍,但也晓得再要迟延,必将被家人发明,费事很多,当下跟着石越缓缓向城中行去。
石越道:“当时大宋初建,四方不决,太祖天子与众大臣商讨定都之事,很多大臣尽皆分歧意定都汴京,因为汴京地处平原之上,豁露在黄河以外,若逢战乱,便无险可守,燕云十六州又被割赠辽人,如果辽人南侵,只须三日便能驰到汴都城下,这对是国防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桑梓儿平生当中,从未试过这般畅意而行,只觉到处都是新奇风趣,恨不能将各种小食尽皆咀嚼,各色行人一一打量看过,幸亏她现在男装打扮,天然是毫无拘束,再看闹市当中,也有很多妇人、少女来交常常,不由生出羡慕之心。桑家虽是富豪之家,但是初迁来这皇城当中,天下脚下,固然富有却也不过是无权无势之辈,根底来往又多在阛阓当中,并无品德出众的女伴,是以桑梓儿向来京以后,常常便有孤单之感,哪似在四川之时,亲族家属多不堪数,平辈兄妹又多,相互来往,从不识清冷为何物!
石越见她手中所托的是一个红木匣盒,不过手掌大小,但上面雕花缕纹,漆光鉴人,仿佛甚是宝贵,不由猎奇,问道:“这内里又藏了甚么?”
那紫衣女子微微一笑,娇声道:“前朝晏宰相家的公子,号小山的便是!”
那人赞道:“你这小娘所知却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