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罢,余韵渺渺,世人哄然赞得一声“妙”字!早已经有人大声动问道:“这是谁个的好词?”
各种美食实在太多,略微点得十余样,已经放了满满一桌,实在她又那里吃得掉这很多,大多数不过略微尝上一二样便已经饱了,但见这些吃食精彩非常,还是不由连连呼好!
桑梓儿从没听过人平话,当下听得津津有味,非常出神,一章既了,牵挂保存,见那平话男人回身欲离,不由非常绝望,石越猜出她心中所想,当下道:“转头我寻到他到宅中说给你听!”
桑梓儿点了点头,正要伸谢,却见又走进两个袅袅娜娜的盛饰女子,手执云板,明显来唱曲,这两个女子俱有几分姿色,走进以后深深便道了四个万福,世人先喝一个合座彩。
那紫衣女子悄悄一笑,说道:“这位石九变也另有缠mian的词句,”说着微微一顿,曼声吟道:“莫问湘江桥下水,此生羞作无情死!”
石越恍然大悟,他对宋词甚熟,天然晓得晏小山便是晏殊的小儿子,也便是闻名才子晏几道,只是这首词想是后代不甚为选家正视,是以他也没念过。
桑梓儿鼓掌笑道:“我们便是要去相国寺!”
石越见她讽刺,只得告饶道:“梓儿,不得再拿我讽刺!”
对着这个刁钻古怪的女人,即使石越是左辅星下凡,也难以区处,只得嚅嗫道:“这些事,女孩家不该问的!”
本来北宋之时,旅店当中各色人等很有讲究,各有称呼,涓滴稳定,若非石越成名以后应酬很多,此时却也难知。本来店中凡店内卖下酒厨子,谓之“茶饭量酒博士”。至店中小儿子,皆通谓之“大伯”。更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俗谓之“焌糟”。更有百姓入酒坊,见后辈少年辈喝酒,近前谨慎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颂,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又有劣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颂,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札客”,亦谓之“打酒坐”。又有卖药或果实萝卜之类,不问酒客买与不买,散与坐客,然后得钱,谓之“撒暂”。各安其位,各有其职桑梓儿见他一动不动,脸上笑容仿佛非常古怪,心中大奇,问道:“石哥哥,如何了?”
《石越汴京一日记》阿梓文
桑梓儿大喜,笑嗔道:“你不早说?”
只听得人说道:“晏小相公此首词当然佳妙,但当朝另有一名不世出的才俊,女人如何不唱他的词来听听?”
桑梓儿点点头,当下两人到茶舍坐下,早有茶博士上前斟酒叙话,本来相国寺中,每天均设有演出节目,现在正有人击节平话,说的恰是:白衣秀士平魔记。
石越不由摇了点头,温言道:“吃完想去那里玩?”
桑梓儿点头道:“我不晓得她的名字,只是她面貌生得很美,对你又非常倾慕!”说到最后两字,脸不由红了起来。
那紫衣女子秋波一转,笑道:“官人所指……”
桑梓儿被一言惊醒,不由微微一笑,说道:“石哥哥,我想到一小我!”
那人赞道:“你这女子所知却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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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想了一想,但他对门路究竟也不甚通,当下只得叫了小二过来扣问,只见小二笑道:“往前不远是前州桥,临汴河大街的便是相国寺,桥西有贾家瓠羹,孙妙手馒头,尽是人间甘旨哩!”
桑梓儿点点头,转眸一看,却见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处旅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主廊槏面上,正站了数十个盛饰的女子,正瞧着楼下指指导点,心中猎奇,便道:“石哥哥,我们去这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