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卢智,遗玉当今在恭敬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顾恤,只要一想到卢氏报告的那段旧事,她就很难按捺住心中淡淡的酸涩。
世人皆朝着出声之人看去,心道是谁这么大胆量竟敢应生生地插了高阳的话,三兄妹也都闻声转头望去。
因公主的生辰宴要停止到深夜才会结束,她同卢氏在几日前已经筹议好,宴毕她先在长安城暂居一夜,品级二日再同卢智和卢俊一起回家,介时再开诚布公地同两兄弟就那位爹爹一事好好谈谈。
直到踏上一地红毯,走上几十级台阶,耳中乐声笑谈声逐步清楚,面前闪现的一幕端的是非常豪华。
看着眉眼仍显稚嫩可难掩娇态的遗玉,想着卢俊言犹在耳的夸奖,少女高阳的心中奇特地升起了一股不满来,特别是遗玉转头看着她的那双晶亮大眼中,竟然半点也不带敬意,只是那么淡淡的,微微的一笑,就仿佛现在望着的不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反倒像是个平常的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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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阳一句“要脸何用”讲出口后,卢家三兄妹均是面色一紧,心道不妙。却不想没等高阳把话说完,在这席间却响起了另一道人声,生生打断了她尚未脱口的号令。
高阳这场宴会请的大多是当今太学馆的门生,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也有几位师者在坐,却都远远隔开了。
遗玉则比在坐穿着富丽的女客们要显得要素净许些,头发清雅地盘了蝶髻,仅选了那套蝶蓝金饰的一支珠钗别在髻上,宝蓝色的胡蝶刚好暴露耳侧,衬映着她白润的小耳朵上那只银色点珠蝶形耳坠轻巧欲飞。
兄妹三人在曲池坊北下车,步行上了雁影桥,一起走来卢智见到了几张熟人面孔,都只是简朴点头号召。走太长长的雁影桥,在桥头宫人的带路下他们一起颠末几处华苑香阁才到了公主宴请的地点——芳林苑。
卢智昂首瞥见高阳面上的阴色,又见她视野望着的方向,心中格登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高阳已经嘲笑着开了口:
听到高阳自称“本宫”,就连痴钝的卢俊也发觉到了对方的坏表情,下认识地往卢智身边站了站,倒把遗玉遮地更严实了。
卢智正在给两人讲着入宴的重视事项,卢俊大咧咧地时不时插上两句话,遗玉则乖乖地坐在卢智身边,任他说一句,本身便应一句。
高阳有些锋利的声音在这一片沉寂中响起:“既然不肯见人,那要脸何用,来人——”
一辆表面浅显的马车正缓缓驶向长安城南的启夏门,车厢里坐着的恰是赶赴芙蓉园插手宴会的卢家三兄妹。
没曾想这一行动却一下子就把高阳惹怒了,她重重地将手中盛酒的杯盏摔了出去,恰落在卢俊的脚边,酒水刹时溅湿了卢俊的衣摆。
毕竟是堂堂公主的生辰宴会,身为布衣的他们也不好过于朴实,两兄弟皆着了上等丝绸面料制成的同款分歧色的深衣,衣衿袖口处的镶纹均为卢氏亲绣,虽比不上描金抛银的华服,却在两兄弟一俊一秀的形状映托下,生生拔高了一筹。
就见一人单手撩摆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缓徐行退席间,一袭白底鎏银绸衫,腰扣紫玉云纹银带,发挽灵芝竹节玉簪,面若冠玉,身形修纤,身形萧洒,品格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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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四排宴席上摆的是各式鱼肉蔬果,席间每隔三座便有一根半人高的细体彩绘立柱,上置拳大的一颗夜明珠,露天宴席上空尽是纵横交叉的上等红缭纱,席西设有一乐台,叮呤仙乐如泉水般流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