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身子一松,背靠着软垫,娇厉的声音虽没有压过笼中凶禽的啸声,却也清清楚楚的:“本日便让你们见地见地,惹本宫活力的了局!”
杜若瑾强压下心中的奇特之感,转头冲着高阳皱眉低声喝道:“高阳,不准闹了!”
看着被蒙上眼睛带到席间空位的遗玉,在坐大多数座来宾的面色都古怪起来,原觉得不过是个浅显的百姓,看看笑话也就罢了,可颠末刚才那一首可谓惊才绝艳的倚画诗,谁能说本身心中没多出几分惊羡来。
而遗玉却被手背上突如其来的柔嫩触感给“惊”地健忘了挣扎,就连眼泪也被堵了归去,直到那软软的东西又挨着她的手背磨蹭了好几下,这才下认识地反手抚摩上去,手心传来的温热感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心下闪过数种动机,谨慎翼翼地又伸出一只手来贴上去,越摸胆量越大,越摸――越含混。
这个动机支撑着她忍住双臂的疼痛,死活也不肯再往前伸上一寸,可她在挣扎之间,左肘上却俄然一麻,刹时那只手臂便脱力向前伸去。
可世民气中皆知高阳公主摆了然是要找人家小女人费事的,虽个别人故意帮衬一把,但哪个又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席上那位公主殿下的脾气可不是他们能吃得消的。
他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却不及高阳的令声下得快,“拿下!”
这“盲眼猜物”在坐的来宾多是玩过的,也就是得了令签的人蒙上眼睛,中间的人都不能给提示,单凭这蒙眼的人一双手去触摸,猜出仆人家给的物件,若说难易程度,那全要看仆人家给出甚么样的东西了。
再说两名宫娥扶着站在场中的遗玉走到桌前,又低声给她讲了一些端方,世人就见遗玉行动迟缓地伸手探了探,最后将一双小手放在桌面上便不再转动。
高阳可贵地没有理睬他,嘴角出现一丝冷血的笑容,扬声道,“卢蜜斯还请摸摸看,这是甚么东西。”
席间世人无不屏气凝神,有些怯懦的女客已经别过了头去,之前同遗玉说过几句话的中年男人更是被身边的人捂着嘴巴用力儿按在席上没法起家。
却不想他这么一句话丢畴昔,高阳当场便一脚踹偏了身前的矮案,面上带着狰狞,怒笑道:“好!那我就不闹了――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坦白皇室的臭丫头给本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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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了吧。”
宴席上一片沉寂,奔驰到一半的杜若瑾就这么停了下来,统统人都愣在原处,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嗯?”高阳话音刚落,一个略微上扬的鼻音便不测清楚地传退席间世人的耳中,正在笼中扑腾的凶禽也停下了利啸。
铁笼中那只乌黑的凶禽冷冷地偏头盯着朝它伸近的小手,锋利的巨喙闪过一道寒光,没有人会思疑被它那么一嘴啄下去,遗玉的手是否还会安然无恙地呆在腕上。
杜若瑾见她这么说,心中便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公主表妹,固然常日对他很有些敬意,但脾气拗起来倒是谁的话都听不进的,他还真担忧等下她那牛脾气发了,对人家小女人不依不饶的,那可就好事了。
“啊!”站在遗玉身边的两名宫娥惊呼着发展了好几步方才停下,面色发白地站在离桌子一丈远处不敢再上前去。
“高阳!”杜若瑾绷着脸冲高阳公主喝了一声,他万没想到她竟然拿了这东西出来让遗玉猜。
强咽下口中的酒水,她缓缓从柔嫩的座垫上站直身子,视野超出远处被侍卫挟持住的卢家兄妹,朝他们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