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眼睛,胸前起伏,感受着重新回到四肢的疼痛,细心地听辨着那一前一后响起的哭泣声,莫名的欣喜在心口众多开。
“嗯。”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声低应。
“肚子疼,好疼,啊!”遗玉惨兮兮地叫了一声,打了个颤抖。
“啊”
贞观二十年,正月,吴王李恪被废庶人,放逐肃州。同月,客岁私通高句丽暗害太子一案查清,长孙无忌被从大理寺开释,但因怠慢军务,停职半年。
一身朝服的卢俊焦心肠在门外打转。
大明宫紫宸殿仲春的艳阳高照,正中午分,暖阁门外的长廊上,跪着一地的宫女寺人,噤而无声。一群蓝服青革的太医候在门外头,没有旨意,不敢冒头。
“……他在?”
“娘”哀嚎过遗玉有气有力地叫了一声。
她尽力想要看清楚那是甚么,但是梵音俄然洪鸣,心神颤栗,鸣音落处,是一句降落的呢喃:“遗玉。”
平复下来,遗玉才侧了侧身,点点李泰胸口,声音细哑道:“大哥去了红庄。”
李泰抓住她的手指,道:“如何回事?”“为了细雨点,大哥说,他要到红庄走一趟”遗玉满心惭愧道“我们对不起孩子,这本该是为人父母做的事。”
就算遗玉不去,他还是对峙要到红庄,因为一样的劫数,不但会应在遗玉一人身上,另有细雨点。
遗玉临产,万幸她早有筹办,每天往宫里跑,正巧就撞着了本日,一进宫门,就传闻她半夜开端阵痛,仓猝赶过来,人已是被折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