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这番话说完,室内寂静了好久,直到从室内半开的窗子里,射入一道晨光,折在两人相叠的手上,才又响起话语。
遗玉这会儿已经复苏,脑筋四通,见李泰这副安然无事的态度,前后一想,便觉出怪味儿来――他这是当她不记事儿呢!
“你是不是在哭?”
“不好讲的话,那祖母来猜猜可好?”卢老夫人半是皱纹的脸上,暴露淡淡的笑容来。
遗玉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卢老爷子,方起家退出去,走到房门时候,俄然身后有人叫她,转过身去,便见卢老夫人坐在床头,冲她含笑,同她类似的眼梢微微翘起,那双眼睛极其和顺。
床上,静躺的白叟,褶皱的眼角处,缓缓地滑下了一滴眼泪*
“祖母?”遗玉唤道,不知这屋前屋后的人都到了哪去,如何让老太太一小我在这边儿看着。
“你祖父说,玉儿书念得好,字也写得标致,那便不是学里的事,”她先行否定掉了一项,“你母亲虽被韩厉带走了,但祖父和祖母都像你包管过,他会照顾好你母亲,玉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以是,也不是这件事。”
“但是你祖父,他待我很好,我这辈子跟着他,不管是背井离乡,还是锦衣玉食,都没有甚么好遗憾的。”她声音缓缓的,带着老妇人特有的韵调,透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