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
就在宫殿内世人沉浸琴音之时,李泰的余光,却留意着远处的一席,待见到两名宫娥将像是醉了酒的人影搀扶起来后,他目光一疑,随即收回。
“不想...不想你...不想你娶妃...”
“你去端醒酒汤来,我在这里服侍卢蜜斯。”
“失礼,本王去换衣,诸位纵情。”
“嗯。”连续几声轻喃后,李泰方才低低应了一声,只这么一个音节,却透出几分沙哑来,被她避开的右手正要顺势抚上她的后颈,却因胸口传来纤细颤栗,止住了行动。
许是没得他回声,又许是脸上的轻抚有些痒,遗玉头一侧,躲开了他的手指,转而将脸埋在他胸前,断断续续地唤道:
“是。”
那宫娥手腕被他掐的生疼,吓得赶紧答道:“是、是、是贺将军府上的四蜜斯,内里不是甚么毒药,不、不、不过是喝了会让人拉肚子的泄粉...”
“你、你是谁?”
李泰将在厅里拿起的烛台放在榻旁的小几上,撩了下衣摆,在软榻边上的空当坐下,侧头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遗玉那张微醺的小脸,做了一件打从半个时候前瞥见一身湖蓝色的她走进御宴宫时,便想做的事。
“主子,太子来了。”门外一声低语传来,倒是阿生的声音。
此人也没在房里逗留,而是几道闪身去到门外,摆布一望,见着从右边长廊上走过来,身着黑衣头戴金冠的男人,方低头迎了上去。
“不想如何,”李泰耳朵尖,闻声她这么说,当即在语气中带上一丝伤害,“有谁逼迫你做甚么?”
“哭甚么。”
半晌以后,李泰方才铺畅怀中又一次在亲吻中睡着的少女,手指在她脸上轻抚以后,方才把人安设在软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又盯了她一眼,抽成分开了房间。
“为何?”沉了口气,李泰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的泪颜,涓滴不感觉套取酒后之人实话的行动有甚么不当,且他晓得,她酒后醒来,也不会记得。
“......”听这带些软绵绵的嗓音,同那晚马车上的如出一辙,李泰轻抚着遗玉下巴的手指一顿,同那双昏黄的星眸对上,目光暗了暗,没有回声,手指却缓缓上移到她那微微开阖的粉嫩唇瓣上,悄悄摩擦起来。
那样貌浅显的宫娥点头应下,起家去将一旁半开的窗子关上,方转成分开,直到房门开阖声响后,那蹲在软榻边上正要给遗玉喂水的侍女,才从怀中取出一只纸包,将内里的黄色药粉倒进茶杯中,特长指搅匀后,便捏开遗玉的腮帮子,水杯凑到她唇边,倒是灌不下去。
“因为...因为我、我――呜...”她话到嘴边,不过是简简朴单的几个字,却因哭声卡了壳,李泰耐着性子,忍住抬手为她拭泪,任她又哭泣了一阵,就在他耐烦磨光之际,她却俄然有了行动。
安知得了这答案的李泰,冷酷的双眼中少有地暴露一抹错愕来,但连听她低喃了两遍,又如何会是听错!
看着那张哭毫无美感可言的小脸,他伸长了双手抚摩上她的脸颊,拇指拭去她正滚落的泪珠,一只手移向她的细白的下巴,另一只手收回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拇指上那微涩的潮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来,这恐怕是全天下人都未曾见过笑容,就这么在醉眼昏黄的遗玉面前绽放,惹得她本就有些茫然的眼中,更是带上一抹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