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被送去内里游历,断了联络,就找不见人了,你管人家来不来呢,就是剩下这么一对兄妹,不还是分到了那么一大份儿产业――不过三表舅他最向的还是大房家,承爵不说,还专门留了一份厚重的嫁奁给书晴那闺女。”
那日从舒云楼醉酒返来,她便没再主动找过卢书晴说话,这阵子卢老爷子昏倒在床,两人没少在朝阳院里会面,开初她还点头打个号召,见对方视而不见后,她便歇了好性儿。
卢智看了一眼四周,方才低头看着她,道:“上午祖父醒那一会儿,交代了些事情,白日人多,不好同你细说,这几天恐没机遇说话,抽这空当,我便与你讲了。”
“我本来的设法是,等头七一过,我们就搬出府去,可眼下看来,却没这么轻易了,”卢智皱眉,“下午那一会儿的工夫,大伯母和二伯母各自叫我畴昔说话,都有让我们跟着同过一家的筹算。”
府内的高低,皆已换上素面的衣裳,头上的金翠也都摘尽,换了单色的发绳或是银饰木饰。
遗玉苦笑道:“如此这真金白银倒成费事,干脆就不要好了。”
“呵呵,二嫂,我瞧你是相中这孩子了,你母亲家是有很多蜜斯尚未婚配吧,如果心机,可得趁早了。”
“我在。”听是卢荣和的声音,遗玉应着声,将手里东西放下,绕出屏风便见站在门口的他冲她招手,她便移到走廊上同他说话。
遗玉越听眉头越紧,没有天降横财的欣喜,却有苦笑的打动。这不闹腾才有鬼了。让无子嗣的大房承爵,二房不乐意,把偌大的产业分了一半给二房,大房不乐意,这看似是挺均匀的分派,却让两家都会心生不满,向来明智的卢老爷子为何要这么着分,真是叫人有些想不通。
另有那四分之一的产业和江南的余产,后者不算甚么,但前者――卢荣远承爵以后,虽同时承接怀国公的俸禄和田产,但比起卢家的产业,倒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伶仃给他们四分之一,两房必定都不乐意,但是给了一厚份与卢书晴做嫁奁,又给了那江南的薄产与她留作嫁奁,却同时堵了大房和二房的嘴。
“说的是,依我看啊,这老爷子到底还是为了给本家留根香火,才留那一大分子给那家,那闺女便是个搭头,卢智是个好的,名声好不说,仿佛还被皇上看重过,如果来岁科举有个好下落......”
“小玉,小玉在里头吗?”
“如果能不要,我同你讲这些做甚么,”卢智揉揉眉心,说多了话,嗓子有些发哑,“祖父说这些的时候,可有两位太医都在跟前,如果我们不要,传出去,那便是两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名声可就刺耳了。我下午已经拒了她们,想着她们必定是会从你这里动手,你记得这一阵子,不管是哪位伯母暗里找你说话,你都莫要承诺她们甚么去。”
(明天的,抱愧*
钱谁不爱,可没了卢中植,卢家便会不承平起来,他们兄妹是不想同任何一家搅合在一起,卢智要开府,还得等个半年,跟谁过都难过。
“上午那会儿,大伯二伯两家子都在跟前。祖父已经明说了,要大伯承爵,库房和田宅地契等物均称四份,二伯家占一半,剩下的一份给我们家,一份给书晴留作嫁奁,另有江南那些余产留给你做嫁奁。两位伯母当时没说甚么,可比及出殡以后,必定是会闹腾......”
听着外头妇人们的小声群情,出去已经有两刻钟的她,总算晓得卢智之前说她们说话不入耳是个甚么意义。
“嗯?”遗玉皱眉,这一天都没甚么闲空跟卢智提,没想到那人竟逃脱了。稍一考虑,她道:“算了,此事暂不要同我大哥讲,你去叮咛那马夫别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