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扭头看着左边空空的软座上略微下陷的陈迹,摸上额前的碎发,上面仿佛还带着方才被人轻抚的掌温,证明那不是她的错觉。
她还不知,李泰并不喜食甜,三年五载也难见吃丁点儿甜食,刚才那一小块点心送到嘴边时候他便闻到了甜味,能够说,若不是遗玉喊那一嗓子,他是绝对不会往嘴里放的,这么甜的点心竟然还咽了下去,如果给阿生瞥见,不免要惊奇地直瞪眼。
且不管李泰是如何想的,听闻他一句“没需求”,遗玉的火气当场便减退,转换成了淡淡的自嘲。他说的对,两人非亲非故,他天然没需求救下她娘,是她超出了,李泰没有那种任务和任务。
李泰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目光,嗓音低缓,“担忧你母亲?”
李泰虽在男女之情上是一片空缺,可在宦海和宫中,乃至游历江湖之时的经历,却让他极轻易辩白出真情和冒充,看出遗玉是真的担忧他抱病,又约莫了一下现在的时候,才将本日寻她最首要的目标问了出来:
砰砰、砰砰,耳闻清楚可见的心跳声,遗玉“嗖”地一下缩回了手,低头拿帕子捂住似有液体活动的鼻子,身子又往车角缩了缩,车内却在这时响起对方降落的嗓音:
马车的闲逛,让遗玉迷含混糊地展开眼睛,脑袋在她靠着的肩膀上蹭蹭,磨掉因发丝滑落的痒痒感,然后才坐直身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
“你记着,那东西你且好好藏着,这件事不要再说给任何人听,哪怕是卢智问你,也不要奉告他。”
“我晓得了。”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凭着她对李泰为人的体味,他实在是不屑同她在这方面扯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