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夫人莫急、夫人莫急――您右手腕处一寸下方是否在提物之时有些钝痛?”那中年男人刚才还在假仙,见到卢氏筹算关门撵人,忙一脚插进门缝里,伸手撑着门板。
姚子期见到她脸上的疑色也不活力,提声道:“爹!您先给这位夫人看病吧。”
姚晃伸手撇了一下短须,“当然能治,不过这药材可不好找。”
“啊?”卢氏大惊,赶紧问道:“你――先生所说但是真的?”
中年男人轻咳两声,闭上眼睛并不答话,而是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少年,那少年遂将手中的幡杆朝地上一敲,有些意兴阑珊地念叨:“有病若无知,自会误大事,上门我懒理,神医姚不治。”
卢氏眉头一皱,又重新把门拉开,“你不是骗子?”也幸亏她脑袋直,才气想出这么问话,哪个骗子又会承认本身是骗子。
卢氏面色一惊,忙问道:“真的?”
那中年男人拿一双眼睛高低在卢氏身上瞄了一遍,直把她看的皱起眉头,才道:“夫人,你本日但是夙起以后,后脑都会有些闷沉?”
“对,就是他,娘您认得?”
中年男人眼中缓慢闪过一丝笑意,但还是神采一板,佯装活力道:“夫人,你只说,我刚才指出那两处,但是有误?”
遗玉呵呵一笑,“前次在长安见你,如何是单独一人?”
“天然,夫人您来看,这墙角放了一只桶,桶中是水,堵住了......”
见她回声,卢氏回身去关门,门阖到一半时从缝中伸出一只手来,吓了她一跳,忙又把门拉开来,见到门前一高一低两道人影,后退了两步才打量起来。
“娘,我新交了两个朋友,是京都程大人家的后代,传闻那程大人是管外公喊寄父的?”
卢氏天然巴不得她在床上多歇息几天,也不喊她,每天夙起醒了就轻手重脚地下床去做早餐,等她醒了再热给她吃。
两人立在院子一侧墙下说话,遗玉走到姚子期身边,低声道:“你爹还懂这个?”如果放在之前她是不信的,可这辈子见得希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加上他们兄妹在外的确是不利的很,是以莫说是已经信了大半的卢氏了,就连她都半信半疑的。
“呵呵,对,你如何到这里来了,这位是?”遗玉伸手比了一下姚子期身边的中年人,问道。
卢氏点点头,脸上的防备收去了一半,游移了半晌后,将大门翻开,对着两父子道:“二位先出去吧。”
她尚且不知三兄妹外婆眼瞎的事情,卢中植没有说,卢智则是让遗玉不要讲。这件事就这么瞒了下来,这会儿听着卢氏念叨那些经年未见的亲人,遗玉心中不免有些不安闲,幸亏她也没说多大会儿,就困了,娘俩挤在一张床上,心中各有所念,迷含混糊地睡去。
“嗯,女儿哪有那么笨啊,我们同外公的干系是个奥妙,认了不就露馅了。”
听到后半句,遗玉心中一揪,忙问道:“我娘身材无大碍吧?”
这话说的太满,但遗玉却奇特地发明本身竟然没多少思疑,反倒是略微放心了一些,不由侧头去寻人,见到仍立在墙角有些点头晃脑地指着一处墙头在忽悠卢氏的姚晃,心中思疑顿时大增。
遗玉脸上的伤口这三四日已经愈合,只剩下数条淡淡的红色疤痕,也在逐步淡化成本来皮肤的色彩,但她仍对峙不照镜子,每天梳头都是闭着眼睛在妆台前面打打盹,任陈曲或是小满玩弄。
卢氏惊奇道:“你如何晓得?”
姚子期在门外磨蹭了会才抬脚,姚晃倒是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摆布将这院子打量了一圈,扭头对卢氏道:“夫人,您这院子风水不好啊,后代如果在外,易遇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