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接神经元。
这枚机芯就像一条浮游在脑宫里的龙蛇,绕灯而走,时隐时现。离得近了,电光流溢,张牙舞爪,与心灯光焰交集,乍吞乍吐,仿佛随时能够一口咽下,让人胆颤心惊。
但是,罗南心中,仍有深重的担忧。
厥后罗南发明,外接神经元有“虚空藏”的服从,灵魂依托在上面,如入一个空无天下,没有闲杂灵波滋扰。厥后魔符捕猎,造了回乱子,全仗外接神经元缓冲压力,保得命在。
罗南对此也习觉得常,他没有睁眼,指尖摸索着翻动条记本,掀到前面,找到夹着的一张平整软纸,纸面薄弱,另有些粗糙,可代价不菲。这是高先生亲制的符纸,他拿来做练习之用,也是豪侈得很。
别看罗南能够节制外接神经元,使之移转到脑域各个部位,乃至直接赶出去。可他脆弱的肉身,仍远不能承载灵魂体的重压,底子离不开“虚空藏”的服从。
这类环境,自心灯点亮不久,便已存在。且毫不是看着吓人罢了。头一回,这玩意儿离得近了,两边气机感到,从外接神经元上放射的电光,直接把心灯打灭,罗南多日辛苦,刹时毁于一旦。
恰是此种原因,罗南对薛雷的赞佩,感受非常庞大:别看眼下进度喜人,实在都是反几次复,明早修炼后再看?说不定就要完整崩坏!
脑宫中,光焰乍明又灭,这一刹时,罗南握住符纸的手,就像被一层无形火焰烧过,热痛感受刺入,五指本能翻开,似是有甚么灰烬杂质,从指缝里流泄出去。
谢俊平决计拔高的声音终究入耳,罗南微怔,半睁眼睛往前看:“如何了?”
罗南没有睁眼,只用指尖划过条记本页边,来往翻动。作为一个核心、且轻易被人剥离的奥妙,外接神经元的存在,他不会奉告任何人。这导致他只能独立重生,一点点揣摩筹算。
谢俊平就笑:“车里摇摇摆晃的,练甚么功,不怕走火入魔?”
薛雷坐到前座,和谢俊平聊起一会儿的派对,进入完整不熟谙的圈子,多少会有些猎奇和严峻。谢俊平则嘻嘻哈哈,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与他玩闹。
他想了想,在“火”的前面加了一个“电”,随即又加了一个“冰”字,才算罢休。
“题目很要命,没人能帮手更要命……”
何况,他毕竟要从“我心如狱”格局中,转运出灵魂力量加以融炼,目窍与之产生联络是必定的。特别是每次炼窍以后,目窍灵动圆融,勾连形神之时,就像雨云中的正负电荷相吸,电光轰击心灯的环境,必定呈现。
薛雷的抱怨同步响起:“你别打搅他,说不定正练功呢。”
修神禹所讲,肉身被“外法”架空,与实际状况连络,实在就是以外接神经元为载体的灵魂侧,与天然存在的肉身侧之间的隔阂与抵触。
揣摩半晌,罗南翻开条记本,半睁眼睛写道:“龙吐珠的把戏,越来越流利了,感受是在玩火。”
罗南坐在前面,初时还听谢俊平与薛雷谈天,厥后心机便沉潜到目窍心灯上,观照摇摆光焰,以及四周景况窜改,不遗纤毫。
正尝试规复更新量,先来三千字的,更新节拍会乱一点儿,大师再忍耐几天。
而后几日,每次目窍修行以后,外接神经元必定践约而至,以电光轰击心灯。罗南一天“千人目标”,以百人一组,每日十组修持,这条电光龙蛇,便也呈现十次。
然后就是很实在的撞击感,罗南五指又是一合,这才睁眼去看。
跟着他对“电击心灯”征象的揣摩慢慢深切,这份担忧,更加沉重。
至此今后,罗南一向都寄魂在外接神经元上,以消减压力,垂垂习觉得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