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是刚才那副模样，“这些我真的砸不开了，这么重我背着过来不轻易，归正也未几，你就帮我收了吧。”
老太太那戴德戴德的模样，像是受了莫大的恩德普通。
老板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神采。
周尽野走畴昔，蹲下身来，拿过锤子，在老太太手里好几下都砸不碎的水泥块，周尽野一锤子下去砸个粉碎。
老板固然烦老太太搞这些小行动，但看她这么大年纪，只靠捡成品为生，以是都会给她凑个整。
别的一边的废旧金属，甚么钢筋、电缆、边角铜料之类的堆成小山，墙角是摞在一起的几十个蛇皮口袋，内里塞满了塑料瓶子。
明棠点点头，“嗯，我晓得，老板我明天过来，是想和你筹议看看，能不能每殷勤社区去收一次成品。”
“每周？上门？”
老板用脚踩了踩沾了水湿烂的纸壳，“你看看这些，就算晒干了那也不能要了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如许的我这不收。”
老太太牙掉了很多，瘪着嘴，抵赖道，“我放在水缸旁，打水的时候不谨慎淋出来了，不是用心的。”
这边过关了，老太太又从脚边的袋子里抖出一堆拇指粗细的钢筋，“老板，另有这些。”
“老板你好，我是春满里社区的。”
明棠怕没机遇说完，以是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老板固然没有开口，但较着称钢筋的行动慢了很多，看得出来是有在听明棠讲的。
“唉唉，好，感谢，感谢你。”
看着这些都还裹着水泥块的钢筋，估计水泥比钢筋还重了，老板也有点活力，摆摆手回绝，“这类的收不了。”
铁棚劈面是一排有四个房间的小平房，有两个房间有人住，别的两个房间也堆放着成品。
老板早就看破了，一边吐槽一边朝明棠走过来，“你们是谁，来干吗的？”
老板一边说，一边把老太太捆好的纸壳重新散开，都拿起来抖了抖，内里噼里啪啦掉出来好多小石头，另有几双破鞋垫，中间的几片纸壳淋了水，湿哒哒的。
明棠灵巧开口，规矩地冲老板鞠了躬。
“老太太这就是用心的，还没拳头大的水泥块，底子没那么难砸开，就是想磨到我关门，砸不完的我能收她就赚了，要我还是不收她几下就砸完了，利索得很。”
眼看老板连让明棠说完的机遇都不给，周尽野三下五除二几锤子砸完水泥块，把钢筋放到称上，“老板，能够了，过来称一下吧。”
“哎哟喂，大妈，你这是又往内里塞甚么了啊……”
老板说着，从墙边拿了个锤子，“要么你把上面粘着的这些水泥砸洁净了，我就按3块2给你收；要么就这么称，1块9一斤；如果你都不对劲，你就把东西带归去，换一家问问，归正我这里不收。”
老太太接过钱，瞪了周尽野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地分开。
角落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应当是明天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清算分类。
老板穿戴一双棕色皮凉鞋，不高，黑黑胖胖的，挺着一个油肚，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
不晓得老太太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不是3块2的吗， 1块8太少了，我每天不亮就去捡了，攒这点不轻易，就几块钱，你就别跟我一个老婆子计算了，要不按3块也行啊！”
成品回收站在一个建材城最内里，明棠和周尽野绕一圈没找到，是问了人才走对了。
老板扭头看了明棠和周尽野一眼，看两人两手空空，那模样就不像来卖成品的，直接没理睬他们。
周尽野一头雾水地看向明棠，他做的不是功德吗，没有一句感谢就算了，如何还要遭人白眼？！
“我来吧。”
老板叉着腰看着地上的东西，又扭头看看满头白发，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哈腰把破鞋垫挑了出来，手指拨动着老式磅秤的杆，开口道，“大妈，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