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的路上，季凉表情明丽，感受压在内心三年的大石头落了地，连声音里都带了一丝愉悦，“爷爷醒了，我内心的惭愧终究少了一点。”
丝丝暖流在血液中流淌，季凉轻柔的看了程燕西一眼，神采中带了一丝娇羞和豁然。
贺景荣一说话，老爷子才往这边看过来，一看到贺景荣，笑道：“景荣也在啊，快过来，给爷爷看看。爷爷刚才没看到你。”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程老爷子抬了抬手，贺景荣赶紧握住，感慨万千。
“对，叫三三，一二三的三。”程燕西应道。
贺景荣含笑走到床前，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也多了份庞大的感激，道：“爷爷醒了，又有人能跟景荣下棋了。”
“那就好，那就好。”程老爷子点点头，手俄然抬到半空中，程燕西一下子拉住。
“小凉。”程老爷子艰巨的抬手，拍了拍季凉的手背，“哭甚么，不哭啊。”
“爷爷会好好的。”程燕西说完，俄然想到甚么，转头，冲身后不远处的贺景荣开口，“等改天让你的酒吧停业半天，让南江军队里要退伍的大兵去聚一聚。”
“哎呀！”程老爷子浑浊的双眼上有泪光明灭，急得不知所措，“我有曾孙啦？如何样，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叫甚么名字啊？几岁啦？会叫爷爷吗？”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啊！”程老爷子有些不敢信赖，“那这么久了，你们还好吗？燕西啊，你跟小凉还好吗？”
几个大夫走出房间以后，季凉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了，“爷爷，您还好吗？有没有不舒畅？我是小凉啊！”
程燕西跟季凉齐齐点了点头。
“睡了好久……我睡了多久了？”程老爷子衰弱的问了一句。
程燕西眼眸一沉，脚步也有些不稳的往前走，走到病床前，悄悄拍了拍季凉颤抖的肩，然后冲老爷子开口，“爷爷。”只是喊这一声以后，眼眶泛了红，他却死力哑忍着。
季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定了两秒，踉踉跄跄的冲进病房，一下子跪倒在病床前，抓住程老爷子干枯的双手，哭得不成按捺，“爷爷，您终究醒了，您终究醒了……”
程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小凉，你跟燕西，有孩子了？”
“恩。”三三用力点了点头，窝在程老爷子怀里，乌溜溜的眼睛有些猎奇。这位太爷爷睡了那么长时候，终究醒了，“太爷爷，你终究醒了。”
程燕西眸中闪过一丝踌躇，惭愧的凝睇着季凉。季凉浅浅开口，“爷爷，我们很好。”
时候仿佛回到季凉跟程燕西初度相见的那天，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行动……
贺景荣嗤了一句，“行行行，统统，但凭程首长叮咛。”
“甚么时候过来啊？叫甚么来着？三三吗？”程老爷子一秒也等不了，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看，只是神采比方才好了太多。
“爷爷您慢点！”季凉赶紧替老爷子顺了顺气。
程老爷子醒来，季凉三年来的心结终究放下，她紧紧握着程老爷子的手，“爷爷，您睡了这么久，可把我吓坏了。幸亏，您醒过来了。”
“一会儿再飞。”季凉非常无法的拍了拍三三的身子，说道：“妈妈常常跟你来看望的太爷爷醒了，你快跟太爷爷打号召。”
三三一愣，把目光转向程老爷子，猎奇的盯了几秒，一笑，甜甜的说道：“太爷爷！太爷爷您终究不睡觉觉了！”
“哎！”程老爷子重重的应了一声，赶紧伸手，颤微微的说道：“快过来，让太爷爷抱抱。”
“爷爷，那您还记得我吗？”程燕西也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