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材挪了挪,更舒畅的嵌在开敞的肩轿上,石念远悠然道:“走慢点走慢点!走那么急干甚么?”
第一百零一回(上)上有天国下有苏杭才子才子风骚俶傥
而在纸醉金迷的江南州,羽扇纶巾、风骚俶傥的士子,就更是将重月圆过出了花来。
邹风与余淡闻声,立时将身材躬低,令那肩轿高度下移。
愤恚使然,不幸的水囊直接被慕容姗挤爆,一外水不但从囊口喷了石念远满头满脸,更是四溅开来,淋了石念远到处湿身。
石大少爷本来是打算摇扇傲视,装个大(调和)逼的,成果,沾满湖水的无字秋风一开扇,水渍溅洒,反淋了石大少爷满头满脸。
士子笑完,鄙夷的与石念远直直对视,不屑道:“从那里冒出来的活宝?在宁王府的地界,还真是不缺你这类不伦不类、附庸风雅的假士子。”
“唉……”石念远长叹一声,重新仰躺进肩轿中,更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要不是抬轿二人都是在军中将体格练习得格外结实的铁血好男儿,这肩轿抬得估计都没那么轻松适意。
邹风与余淡只觉周遭气温骤降,连脊背徒然一寒,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甚么也没有听到。
也不知成心还是偶然,石念远竟然没躲过这道伎俩低劣的掷袭。一声“干”被破水袋掩住,显得降落很多。
重月圆作为九州各地汗青悠长的传统佳节,喜庆热烈程度并不下于除夕新年。
谁知,石大少爷用力耸了耸屁股,引得肩轿一阵闲逛,不小的动静,连邹风与余淡都不由眦牙咧嘴,石念远啐声道:“疯狗,你在干吠些甚么?本少爷向来善于数数。别把那些肌肉长到脑筋里的男人婆算上行不可?”
石念远愣了一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送你了——”
“那边的姣美公子……”
“噗……”坐在老船家乌篷里的士子轻笑出声,看着邹风余淡咚、咚两声入水,耻笑道:“怕不是又从哪个乡间冒出来的假士子,租借来的肩轿如果丢了,赔不起银子?”
西湖但是苏杭名胜,旅客极多,中间几艘乌蓬上,乘船游湖的旅人见此乐景,都是投来目光,偷笑不止。
石念远半眯的双目睁起一只:“这不是对号入坐了吗?”
哗——
骚包的比划完行动,石念远忽觉不管是台词的挑选还是行动的设想都不敷完美,悄悄嘀咕了一句甚么,再干咳两声减缓难堪后,复将无字秋风“哗”一开扇。
“噗嗬嗬嗬——”那士子抬起宽袖,抚面而笑,毕竟笑不露齿,是谓儒雅嘛。
柳堤上,石念远入乡顺俗的穿了一件白衫,更从长腿帅妞那边借来无字秋风折扇,一边骚包的扇风借凉,一边啧啧叹道:“风骚士子的糊口可真是古板且有趣呐……”话虽如此,石大少爷却眯着双眼,极尽温馨享用。
“嚯!”石念远眼睛一亮,双手不断搓动。
石念远原地一跳,抬手朝那士子直直一指:“呔!混哪条道的,报上名来!呃……”
方至晌午,西湖的楼船画舫竟然就早早的开了业,靡靡丝竹婉转。
“公子曲解了……”那老船家恭敬的一躬身,方才续道:“老夫的意义是,遵循官府律令,不成胡乱向西湖乱扔东西……”老船家抬手一手伸出五指比划,续声说道:“打捞,五两。”
只不过,纵使石大少爷身穿白衫,手拿折扇,这一副落水的狼狈模样实在没有半分威胁感可言,乌篷上的船家见多了本地士子的狠毒手腕,都是强憋笑意,可船上羁旅前来的旅客可不晓得太多苏杭的保存法例,亦或本身本来也有所凭恃,听到石念远不竭吞水的谩骂,不由笑得更加嘲弄且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