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不晓得她在想甚么,见她欲言又止,沉吟半晌,问:“这车还想要的吧?”
傅寻避开她的视野,喉结微滚,淡声道:“我这趟,来寻宝的。”
难的是这无人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风沙就是戈壁,哪有减震器可换。
像是熟谙的,那种熟谙带着疏离和冷酷,像一个不知在甚么时候就已经穿透她人生的旁观者。
曲一弦有些发怔,内心那股奇特感更甚。
傅寻不苟谈笑惯了,脸部线条冷硬利落。
那沙坑的土色比四周的沙子都要更深一些,形似人的四肢伸展,乍一眼看去,像是填了个横卧在沙坑内的成年人,泛着股阴恻的森冷。
曲一弦看得出来,傅寻不是简朴人物。
傅寻既然来了,这车也不会让曲一弦来开。
开大G带线,家里得有几座矿?!
曲一弦平静地伸手,轻握了下他的指尖:“曲一弦。”
比及坑前,曲一弦对这小我形沙坑有了更直观的猜测――沙坑的大小刚好够躺下一个成年人。
见他过来,曲一弦考虑考虑,解释:“上午有个旅客,为了逃票在荒凉里走失了……”
正想超车,去沙粱底劣等他。眼皮却忽得一跳,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曲一弦等在车边,见傅寻从车底出来,还没来得及问“这车另有救吗”,就见他把扳手扔回东西箱内,抬眼看她。
想修也成,修车的用度估计能赶上再买一辆巡洋舰的钱了。
傅寻打断她:“我晓得。”
“搞窥伺的?”
算出大抵的估值后,他蹲下身,手指捻起沙坑里的沙粒悄悄摩挲。
几近是她决定单独去沙坑探探的同时,巡洋舰卡在沙丘的转角上,停了。
巡洋舰停顿后再次启动,引擎呜鸣如吼怒。四轮驱动,通俗胎纹的抓地力量竟生生将沙粱刨出了坑,扬起的沙尘被风沙一卷,逶迤拖了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