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把读过的天规禁令都背得差未几了,剩下的还没来得及看呢,实在是记不住。她卡壳了,悄悄昂首,却见玄商君盯着溯源镜。
玄商君被夜昙一番顶撞,神采明显不好。但还是说:“吾已知情。这些俗事,天尊一贯并不上心。”
盛开的水仙花合拢护主,但很快被天雷击散,殿中只余一片枯叶残花。夜昙说:“这才第二道雷劫,她不可啊。”
玄商君不予理睬,她接着说:“还是神帝、神后会不允吗?”
玄商君说:“渡劫成败,都是她的机遇,旁人不无能与。”
玄商君感喟,他门下弟子浩繁,然这么难教的,平生未有。
飞池领命而去。夜昙惊呆:“你刚才只是在想谁能继任她的神职?”
夜昙是真的怒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的幼年同修渡劫失利了哎!你不帮手也就算了,莫非半点也不难过吗?她现在说不定重伤病笃!你不去救济,反而在想谁能够替代她办理水仙一族?!”
乾坤法祖手捻拂尘银丝,假装话题转换得不生硬:“青葵公主的天规背得如何了?”
夜昙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大发雷霆,溯源镜俄然又连通玄黄境。乾坤法祖已经返回,他问:“方才水仙族传来动静,水仙花令使步微月陨落了。”
夜昙气急废弛地掺了茶,但是哪甘心就这么端出去?她想了一阵,伸出食指搅了搅茶水,这才端起托盘,出了隔间。
夜昙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甚么?”玄商君没有再说第二次,夜昙倒是真的怒了!她跳将起来:“你竟然敢让本公主给你续茶?!就算你下人不在,莫非你手也断了?”
玄商君目光微凝,方才她看得很草率,读得也不甚当真。但真的背诵,却记得清楚。他终究发明了她一个长处――起码还算是聪明。
她把茶盏搁在玄商君案间,固然还是气鼓鼓的模样,但是眼神里却透出几分滑头。
夜昙叹了口气,安抚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她仿佛是坠到人间去了,你现在赶畴昔,也许还能找到她。等她再保养一阵,重新带回天界修行,对你而言,也不是甚么难事吧?”
玄商君只扫了一眼,就说:“奉茶之时,盏中只盛八分水,右手扶盏,左手托盏底,自右方上茶。倒掉,重来。”
玄商君冷冷道:“无妨。”
他话音刚落,只见镜中,一道天雷挟万钧之威轰然降下。步微月闷哼一声,顿时嘴角沁血。但是紧接着,第二道天雷吼怒而至,她身躯一晃,嘴角终究血流如注。
“呃……”夜昙眸子乱转,顾摆布而言其他:“这如何能够!本是敬奉给君上的,天然还是君上享用才是。”
还是没有回应。夜昙看畴昔,却只见玄商君提笔,在纸下写下一个名字。他轻声唤:“飞池。”一向侍立于殿外的飞池立即入内:“君上。”
以是你没茶喝都怪我了?夜昙气急,但很快,她眸子几转,又几步上前,一把抓过他的茶盏,恶狠狠地去隔间续茶!玄商君将舆图上的水域几次检察数回,她还没来。贰心念微动,溯源镜里,已经是隔间的景象。
玄商君说:“续茶。”
第二十七章
夜昙歪了歪头,问:“她是谁?”
夜昙公然是重新换了茶水,此次端出来,就很当真了。她规端方矩地奉茶施礼,脸上也带了几分甜笑,说:“君上请用茶。”
玄商君将手擦拭洁净,问:“不然呢?”
玄商君淡淡道:“吾幼年同修,水仙花令使步微月。”
他小扣几案,夜昙惊醒,问:“干吗?”
她跟从看畴昔,溯源镜中是一处宫殿,水仙花漫漫盛开,恰是水花垂绿蒂,袅袅绿云轻。一个女仙就在水仙中间结印而坐,四周电闪雷鸣。